上官宗眼里的霍卿是强大的。杀人时手起刀落毫不手软。决断时当机立断毫不犹豫。这样苍白脆弱还是第一次。心下一片怜惜。手掌轻抚上她光滑的脸庞。“那你好好休息。”
霍卿努力睁开下沉的眼皮。“王爷來是有事吗。”
“不。沒有。一切事情都很顺利。本王今日來只是看看你。沒想到半天不见你竟生了病。”说着话站起身。轻轻扶霍卿躺下。握住她的手。“你好好休息。本王在这儿陪你。”
“王爷。今日回府想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公事要紧。”话音刚落便睡了过去。
上官宗静静看着她。灯光下憔悴的脸看上去竟那么脆弱。转头问一边的宝琴。“王妃似乎不太开心。本王不在府里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事。或受过什么委屈。”
“回王爷。小姐这几个月总是郁郁寡欢。吃得也不多。睡眠也比以前少了许多。”
上官宗皱眉。“吃得不多也得吃。你们做下人的怎么伺候主子还用本王教吗。”
宝琴连忙跪下。“王爷恕罪。小姐最近总看南方一带的杂记。怕是担心王爷才寝食难安。”
宝琴的话语还是取悦了上官宗。平日里不甚亲近。夫妻一场。霍卿担心他也是人之常情。再开口言语中有了几分愉悦。“王妃和侧妃处得如何。”
“小姐和侧妃十分和睦。侧妃也是经常來妫居看望的。前段时间侧妃还送來了几个伶俐的丫鬟呢。说是人多好办事。小姐如今将她们都按在各个职位上做事呢。”
上官宗细长的桃花眼眯起。霍卿的丫头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王妃与世无争。对这些外在的条件也不挑剔。妫居的下人都是霍府带过來的。人数也不多。侧妃此举也是善意。”
宝琴跪地。“是。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姐。让小姐早日康复。”
上官宗转身。霍卿仍在沉睡。遂吩咐道:“好好照顾王妃。”说着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宝琴近上前给霍卿掖好被角。坐在床头的小木凳上盯着霍卿发呆。眼眶忍不住红了。小姐是个聪慧至极的人。想要避开轩王定有很多种方法。可却选了最伤己的苦肉计。想必是连敷衍都不愿意了……轩王明知道陆侧妃不怀好意还一味纵容。对小姐的心也不过如此……
上官宗出了妫居便直奔外书房。书房外高齐正站在夜色中等候。见到上官宗立刻上前一步。上官宗随即推开厚重的书房门。高齐闪身跟了进去。
上官宗淡淡地问道:“查得如何。”
“回王爷。属下接到命令后。便启程去了锦州。再一路从锦州查到边关。又到了京城。动用了很多关系。这才……”
上官宗眼神一凛。“你废话越來越多。说重点。”
“是。王妃在锦州开过一家茶楼。这是当初她使了计从严家如今的当家严启山手里抢下來的。后來王妃便开了酒坊。生意很红火。贩售网络几乎遍布全国。就在霍将军去边关的第二年。酒坊就在边关开了个分店。现如今京城那家药酒坊就是她的产业。里面的掌柜林青是她之前茶叶楼的店小二。曾经因鼠疫被王妃救了。后來王妃又将贴身丫头宝笙嫁给了此人。”
上官宗听后神色莫辨。这就对了。轻轻松松就能拿出五百万两银子。如果不是有遍布全国的大生意。又如何能支撑得了。况且她本就精通医理。将药入酒更加平民化。收益可观。
“有沒有查到她背后还有什么人。”这么大的生意。当初的霍卿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深闺女子足不出户。如何将这些外围的事情办妥。若说沒有人帮。他是万万不信的。
“王妃背后干干净净。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属下也觉得很蹊跷。”高齐附和道。“王爷。您说这么大的事霍大人和霍夫人知道吗。”
上官宗望着书房里跳跃的烛火发愣。忽明忽暗的光将他俊朗的脸衬得有些阴郁。心里有股莫名的焦躁在滋生。“应该不知道。否则以霍休宜这么谨慎的性格。一定早就想办法将这些偷偷转移了。让别人查到可是要出事的。这次若不是因长江固堤。想必王妃这辈子都不会开口主动提的。”
“主子。那背后的人是否需要属下继续查。”高齐低声请示道。
“查。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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