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叶寞如实以告,“四处都是焦土,过了这么久早已分不清尸首,不过对方烧了村子必定是不想留任何一丝的痕迹,所以还请节哀。”
抬手抹去不停掉落的眼泪,薛秀芬开口道:“将军若是能为我们讨个公道,这辈子做牛做马,哪怕我将来死了,也会祈求叶府世代安康。”
叶寞食指敲击桌面,养兵需要人也需要钱,最大的可能就是牛头山本就是银矿,敢这么做又能这么做的,除了夏家没有别人。
半晌,冷哼出声,“薛嫂子,你可有胆量去告御状”
薛秀芬猛然抬头,望进叶寞幽深平静的颜色,又跪了下来叩拜,“我这辈子能遇上将军和夫人是前世修来的,现在心里牵挂的也就是我那五岁的儿子,我愿意就此签下我们母子的卖身契,将来虎子在叶府能有一口饭吃就成。至于我,告御状又如何,若用我的一条命能为薛家村几百条人命讨个公道,这辈子我薛秀芬也算值了”
叶寞勾唇点头,“很好不过告御状还要慢慢筹谋,今日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可,一会儿我会安排人跟你去取供词,往后你安心呆在府里,只做你该做的事,可明白”
“是,将军多谢将军我会恪尽职守的,大仇总有得报的时候。”
薛秀芬抬头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却见叶寞低头喝茶,下意识扫向四周,“将军,不知夫人是否有话要说原本是夫人吩咐我过来的。”
“临近年关,夫人忙了些,你先回去吧,等她空了会去找你说话,她那片药草地还要靠你种着,夫人最珍视她那块地了。”
乡下人日常只与田地打交道,所以真诚朴实,他知道薛秀芬从此便是忠心耿耿了,各人报恩的方式不同,若是能让她用力所能及的方式报答,想必大家都能自在些。
果然,薛秀芬立刻信誓旦旦要办好差事,满怀欣喜地退下了。
叶寞起身出了偏厅,厢房门窗紧闭,床榻上的人睡得正香,叶寞宠溺一笑。内室昏暗又温暖,看着霍卿的睡颜,叶寞竟也有了睡意,解开外袍上了塌,轻吻怀中人的唇角。
霍卿被轻微的扰动惊醒,睡眼惺忪,“什么时辰了”
叶寞轻抚她疲惫的脸,眼下黛色明显,“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儿。”
“唔”霍卿强打起精神,“不了,一会儿你还要早朝,正午唤了薛嫂过来”说着话就要起身,又被叶寞强硬地按回去。
“时间还早,一会儿我叫你,我也累了,先睡吧”叶寞低声诱哄。
霍卿撅嘴,“可是我怕来不及”,视线投向窗外,“天色都已经亮了呢。”
“你真吵”叶寞邪肆低笑,“不够累的话,我多的是办法让你下不了塌,要不要试试”
霍卿像是看到怪物似的一脸惊悚地看着叶寞,这人一晚上没消停下意识地拢紧身上的锦被,随机转身背对他,耳边传来叶寞低哑磁性的笑声,身体被搂进他温热的胸膛。
耳垂一阵酥麻,“睡吧我知道你累坏了”
严格意义来说,霍卿是被自己饿醒的,睁开眼看沙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噌地坐直身体,想要推醒熟睡的叶寞,最终还是收回了手,都已经过了晌午了,叫醒他也于事无补。
想要起身,刚拿过肚兜便被叶寞拉进了怀里,“睡饱了”
“对不起”霍卿满脸内疚,“我睡过头了,害你误了早朝。”
叶寞埋进霍卿幽香的发丝,坏笑道:“今日的早朝无聊,回来看你睡得香也有了困意,这才睡下的。”她身上的味道令自己眷恋不已,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宠着。
霍卿闻言舒了一口气,“还是起身了,事情多,临近过年,人情往来也要走一走。”
“嗯,你去找外公说说话,夏家的事由他出面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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