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被这女子激怒了,上前一把捂住了那姑娘的嘴,使她发不出一点声音,随后又将棉布狠狠地塞回她的口中。瞬间,白鹭惨白娇嫩的脸颊上又多出了几道泛着红紫色的指痕。
白鹭姑娘恶狠狠的怒瞪着无影,眼中的愤恨似乎要将他焚化成灰,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与面前的男子拼死一搏、同归于尽。
若笙俯身上前坐在白鹭姑娘的身旁,双手合十搓揉着手掌,待掌心温热时,再将手掌轻轻的按抚在白鹭姑娘的头顶,施于轻轻的压迫。
如梦境般的魅惑声音响起:“仔细感觉暖流正在持续地流入头部,所到之处你将会感觉到温暖,面部也会发热,随着暖流的缓缓移动,你将会感觉到放松、温暖、安宁......”
白鹭姑娘慢慢的停止了挣扎,急促的呼吸也逐渐的恢复均匀平稳,眼中的愤怒和恐惧缓缓消失,只见她徐徐的闭合了双眸,紧张的面颊也逐渐地放松下来。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若笙轻轻的将白鹭口中的棉布取了出来,姑娘轻咳了几声,睁开迷离的双眼静静地望着若笙,并未像刚才那样,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
“感觉好些了吗?”若笙和煦的声音让人倍感温暖安定,温婉安宁的感觉像是伫立在轻柔地春风里,又似沐浴在明媚地阳光下。
“嗯。”姑娘轻声回答着,情绪平和了不少。
若笙从脚踝处取出佩刀,将绑在姑娘手脚上的绳索割断,丢在一旁,又将佩刀放回原处,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多,多谢。”白鹭姑娘声如蚊蝇,切切诺诺的向若笙道谢。
“姑娘,不必客气。”若笙温和一笑,如沐春风。
若笙将白鹭姑娘扶起,坐在炕沿儿上,白鹭姑娘揉着手腕,腕部已被绳索绑出了条条的血瘀。
若笙见状,掏出荷包,拿出随身携带的创伤药膏,轻轻地敷在白鹭姑娘的手腕上。
药膏清清凉凉的,白鹭瞬时觉得腕部的疼痛消减了几分,再三确定面前的女子确实对自己毫无敌意,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这时无影也上前来,拱手向白鹭道:“刚才姑娘奋力抵抗,在下迫于无奈才对姑娘动了粗,还请姑娘见谅。”
“你们真不是为了杀我?”白鹭惊魂未定,心中依旧存在着些许担忧。
“我们只想向姑娘打探一些关于苏公子的事情,并无伤害之心。”宇文宸旭见白鹭姑娘依旧心存忧虑,便开口打消她的担心。
“自从青莺为公子伸冤,自尽于大理寺卿的轿前,那些人就一直在追杀我,所以我不得不时时保持着警惕,以求自保。”白鹭的声音不大,但气息已然平稳了不少。
若笙听得一头雾水,侧头斜睨着宇文宸旭,宇文宸旭见状徐徐地开了口。
“两个月前,京城街头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件,一名女子拦住大理寺卿的官轿,状告刑部尚书官官相护,草菅人命。”
“大理寺卿以为是疯人乱语,便令人将此女子拉开,并未接她的诉状,谁知此女竟然抽出发簪,刺中自己的胸膛,血溅当场,气绝身亡。”
“我得到此消息后,便令无影前去调查此事,结果查到了那名女子是京城举子苏公子的婢女,名唤青莺,自尽当街,只是为主伸冤。无影随后查到了苏公子还有一名婢女,名唤白鹭,就是这位姑娘了。”
瑞亲王掌管着刑部的大小事宜,所以刑部的事儿,他总是更上心一点儿,瑞亲王和崔家,他都会紧紧地盯着的,丝毫都不会放过。
从小到大,他所流过的血、受过的伤,点点滴滴都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怀。
若不是德妃相护、卢太医相救,他早就成为后宫中的一缕孤魂了,而这些都是拜皇后娘娘和贤妃所赐。
而如今的他,也不得不以羸弱多病为藉口,将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处处隐忍、避其锋芒,使瑞亲王和崔家相信他从未有争储夺位之心,这才得以苟延残喘的在夹缝里求生存。
不过,这些只是表面上用以迷惑敌人的伎俩,他想要的,一刻也没停止过,而瑞亲王与崔家的这笔帐,他不会忘记,只待时机一到,定要变本加利的讨回来。
“原来如此。”若笙微微的点头,心中已了然。
“白鹭姑娘,你若信得过我们,就将你家公子的冤屈道出来,我等必将护你周全,绝不会让那些追杀你的人伤害到你。”
“但是,如果以你一己之力,继续逃亡,凭那些人的势力,迟早会落入他们的魔掌,后果可想而之了。”
若笙真诚的望着白鹭姑娘依旧存有疑虑的双眸,设身处地的替她分析着她的境遇,句句发自肺腑,替她考虑得全面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