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父母之心(2 / 2)

风沉川温柔地拭去了她的眼泪:“傻话!”顿了顿道:“道绝他们无心之间,为斩虚空充满了神力。但是我灵力不够,控制不了这洪荒神剑。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时空的间隙之中。你不要哭,仔细听我说。”

他的声音平和而有力,冉轻云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依然泪流满面,声音中却有了一丝坚决:“你说,我听!”

风沉川赞许地点点头:“前面的大河神力奔涌,但是我觉得东海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合我二人之力,当能为淙儿求得一线生机!”看了看儿子,轻笑道:“世人不容人妖之恋。但是人们大概死也想不到,昆仑的宝元归一道,只要稍作修改,便能掩去妖气。再厉害的金仙,也察觉不到。”

纵使身处绝境,冉轻云还是惊讶地舌桥不下:“你说什么?”

风沉川轻轻颔首,猛得咳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擦了擦嘴,笑道:“斩虚空的本身其实不是这把剑,而是这把剑里的洪荒之力。我希望淙儿将来要么寂寂无名,庸碌一生;要么顶天立地,傲啸云间。你说好不好?”

冉轻云爱抚了一下儿子的小脸,柔肠寸断:“好!你要怎么做?”

风沉川沉声道:“我会用宝元归一道,将斩虚空的洪荒之力封禁到淙儿的右足。以后人们会以为他是完完全全的人族。度劫之前,他的修为会被完全压制。世人只会以为他是资质平庸之辈,甚至连他自己都会如此认为。度劫登仙之后,那洪荒之力便会被唤醒。再往后,便是一路坦途了。”

冉轻云踌躇了一下,问道:“这样便可以保淙儿一声平安么?”

风沉川摇了摇头:“世上哪有万无一失之事?淙儿身具人妖二相,又继承你我之质,天资是绝不会差的。若是太早被人知道身份,难免会有杀身之祸。还不如隐忍蛰伏,图一个厚积薄发。”见妻子轻轻点头,又道:“待会我在他身上弄些异相出来。三日之内,只要方圆三百里之内有修者路过,一定会过来查看。”

冉轻云平时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是事涉亲儿,难免瞻前顾后,忍不住又泣道:“那...要是没有人经过呢?”

风沉川神色一黯:“那便是他的命。”

冉轻云美丽的脸庞渐渐坚定起来,一握拳道:“好!事不宜迟,要怎么做?”

二人计议既定,再不浪费一分时间。风沉川将全身剑罡灵力,注入了斩虚空之中,将那洪荒之力压成一截脚趾大小。冉轻云一边哭泣,一边挥剑削去了儿子右足小拇趾。想到儿子几个月大,便要遭受如此苦楚,她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风淙穴道受制,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痛苦。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看着父母,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悲伤。一息之后,竟伸出一只小手,去擦拭母亲的泪水。

风沉川将那洪荒之力连上了儿子的经脉,又用宝元归一道将它彻底封禁了起来。那洪荒之力挣扎冲突了一下。无奈几次破碎虚空,耗费极大,终于还是老老实实,化作了风淙的一截小小脚趾。

一番运功,风沉川已经嘴唇乌紫,大汗淋漓。冉轻云伸手与他相握,将二人的灵力合在一处。风沉川取出东海帖,朝妻子略一颔首,将灵力注入!

东海帖散发着柔光,将风淙稳稳托了起来。那条河似有灵识,仿佛知道他们的目的一般,竟转了方向,朝三人涌来。

神力汹涌,恶浪滔天!狂暴之力犹如泰山压顶,咆哮而至!

风沉川和冉轻云相视一笑,将体内最后一滴灵力也逼了出来。东海帖光芒大盛。就在那大河涌到之际,“嗡”地一声,消失无踪!

雷鸣电闪,冰火翻腾,卷走了紧拉着双手的人夫妖妇。

长阳山位于浙闽交界。方圆六百里,多奇花古木,怪石飞瀑。长阳山当年并无名称,当地人因为曾有巫族在此聚居,称之为巫夷山。相传吕祖三戏白牡丹,结果失手遭擒,被白牡丹留在长阳山上十二年。后来吕祖修成长阳诀,携了白牡丹飘然而去,留下一块“吕洞宾长阳妙诀碑”。那碑古朴厚重,刀剑不能伤,神力不能毁,堪称神奇。曾经每年都有无数三清教徒,心慕吕祖妙法,来此参研。只是从未听说真有人从中悟出什么。久而久之,来的人便渐渐少了。

一对青年夫妇走在长阳山蜿蜒的小路上,往吕祖碑而去。那男的面貌清奇三缕长髯,举手投足之间颇见儒雅。女的浓眉大眼英气十足,倒有几分男子气概。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些家长里短,倒也其乐融融。

长阳山上有一个昆仑支派叫做长阳派。这对青年夫妇,便是长阳派的掌门人吴思清刘三玉夫妇了。

二百四十年前,昆仑派有一位九间道人,在长阳山观海峰上望云霞明灭,普天一色,悟得天人合一之道。九间道人于是在此开山立派,是为长阳派。这吴思清,便是九间道人的徒孙。他为人一丝不苟,清正不阿,颇有君子之名。夫人刘三玉本是湘南蚕女。幼时不意得了一条六翅天蚕,修炼得道。二人成亲十载,琴瑟和谐。

观海峰离吕祖碑只有十几里地,二人却是安步当车,十分悠闲。刘三玉看了看天色,朝丈夫笑道:“今日这日头好生奇怪。怎地除夕之日,还这般刺眼?”

吴思清捋了捋长髯,颔首道:“是有些奇怪。不过我们长阳山一向阳气重。日头大些,倒也不足为怪。”

刘三玉笑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是哇?真要这样,那我们还练什么功夫,除什么妖魔啊!”

吴思清摇头笑道:“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此怪非彼怪。彼怪怪,此怪不怪也!”

刘三玉哑然失笑:“当年我娘亲说我嫁了个书袋子,我还不服。这么些年下来,才知道我老娘真是...真是...那个啊!”

她不太识字,总是想不起来要用什么词句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十年来这事为二人的生活增色不少。吴思清点点头,笑道:“岳母大人真是明见万里,字字珠玑!”

刘三玉白了他一眼,心中甜蜜。正要取笑他两句,忽然惊觉那吕祖碑前似乎有强大的灵力震荡。拉了一把丈夫,急道:“快走!吕祖碑有神异!”

两三里地,二人片刻功夫就赶到了。这吕祖碑二人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立刻便发现那碑的顶上,少了一角。

惊疑之间,碑后“波”地一声,又有一阵灵力波动。刘三玉放出六翅飞蚕,绕到碑后查看。一看之下,顿时大惊:“怎么有个孩子?”

二人成婚多年,膝下却并无子嗣。刘三玉做人极是大气,却非常喜欢小孩。见四下并无异样,上前抱起了小孩解开了他的襁褓:“是个男孩儿!嗯,还有一张字条。”

将字条递给了吴思清。吴思清打开一看,那字迹极是潦草,而且歪歪扭扭,形如涂鸦。不由先皱了皱眉,念道:“神州四海风雷起,寰宇八方大陆沉。曾斩妖龙东海上,也诛魔王雪云巅。山x岁月空虚度,宝剑匣中暗尘生。如今看遍江山后,生前浮名又埋身。”

那字条上有一个空洞,漏了一字。吴思清沉思了半晌,摇头自语:“这字条无韵无调,遣辞用句怪异不经,又前言不搭后语的...空虚度,为何不说等闲度?生前浮名埋身,那就是一位有名人物了?”百思不得其解,问妻子道:“你知道有哪位前辈曾经在东海斩妖龙,又在雪山诛魔王的吗?”

刘三玉正抱着那小孩,左看右看,还用小指头逗弄着他。闻言头也不回道:“你都看不懂,我哪里知道!你说这孩子,眼睛真大啊!咕溜咕溜的,怎么这么可爱?”

吴思清见她喜上眉梢的样子,哑然失笑。翻过字条,它背面又有“连”、“淙”二字,想必是那小孩的姓名了。又在吕祖碑附近细细查看了一番,终无所得。想了想,找来一块大石头,在上面刻了一行字:“吴思清刘三玉于此拾得幼儿一名。已携往观海峰长阳派。”

朝妻子招了招手:“走吧。今日不看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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