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月,没用的”冥子绯摇头,“如今泓璟的灵死死的固定在狐儿的身体内,二者融为一体,无法剥离。”
“告诉我”唤月抬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人,开口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刚才唤月的神识与泓璟被困的神识发生碰撞,泓璟的灵被暂时寂灭,狐儿的双眼呆呆愣愣,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知觉。
冥子绯轻叹,双手在地面上布下一道传送阵,率先走入阵中,回头对唤月说道:“想要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跟我来。”
说完,身形便在众人面前消散了。唤月抱着狐儿站起,挥了挥衣袖,将冰床收入自己的空间玉镯中,毫不犹豫地跟着冥子绯进入了传送阵,陌离和赤炎相视一眼,沉思片刻,也跟着进了传送阵。桓楼独自一人留在望月崖,四周一片沉寂,空无一人。良久,缓缓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去看她,你明明很想见她。”
空气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恍惚而又飘渺:“我现在不过一缕孤魂,又有什么理由去见她。”
“你为了复生她,不惜耗散自己所有的真元,可是她如今,要以自己的寿命去复生泓璟”桓楼顿了顿,冷笑道,“真是讽刺,经历了千年,最后竟还是同样的结局。”
“结局是不一样的”桓楼的身后,一道青色的身影若隐若现,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不属于他的苍白和无力,可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不同于前世的愤恨和不甘,这一世,她应该是幸福的,只要能够放下所有,拥有一份不含有任何阴谋怨念的感情,纵然短暂,我相信,她也是满足了。”
“那你呢?”桓楼回头,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本应恨他,可是缘来缘去,他们二人终究是互相亏欠的,又有什么怨念呢?想到此,对他的心结也放下了许多,带着一丝不确切的关心,缓缓开口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重入轮回。”
“等到我放下的时候”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那一道青色身影就如同被风吹散一般,无影无踪。
“可你真的能放下么”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他,桓楼闭上眼,仰头看着漫天的大雪,站立在崖边,恍若一座石雕。
冥界,转生石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无数的姓名,时不时还会有新的姓名出现,一点一点的金黄色亮起,宣判了五界中每个人的生死。
“泓璟的名字,在这里”冥子绯指着一道已经逐渐暗淡的金光说道,“时间已经过的太久,泓璟没有转生,他的灵体越来越虚弱,等到这道金光消散的时候,他也就会完全消散。”
“我要怎么做”抚摸着属于泓璟的金光,触手冰凉刺骨的转生石,唤月喃喃开口。
“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吧”冥子绯拉着唤月走到忘川旁,双手合十,一道刺目的红光自他双手合拢处升腾而起,继而落入了忘川内,霎时,忘川内的河水仿佛遭受了剧烈的震动,不断地在水池内翻滚,阵阵雾气升起,在雾气中,唤月看到了当年,她所不曾知道的事情。
画面中,青衣和红衣相对而立,泓璟的脸上挂着他一贯的微笑,可是他的眼中,却是无尽的悲凉。
“泓璟,你没有忘记一切,是不是”沐煜流追上泓璟,拦在他的面前,坚定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泓璟侧过头,不去看他。
沐煜流伸出手,一掌击向泓璟的胸口,泓璟条件反射回击,下一刻,沐煜流抓住泓璟的手腕,另一只手却快速的揭开泓璟胸前的衣襟,将藏在里面的一幅画扯了出来:“如果你真的忘记了,怎么还会留着这幅画。”
泓璟嘴角的笑慢慢凝固,沉默不言。
“泓璟,你明知道唤儿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沐煜流抓住他的衣领,低声说道,“我已经错了一次,你难道要错第二次么。”
“正是因为有你的前车之鉴,所以我才不能去见她”泓璟猛地推开沐煜流,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她的执念害了她,情之一字,最为伤人,万事皆因情起,若不是红裳带走那半块神骨导致她融合神骨失败,又怎会有如今的祸事,如今唤儿神志不清,完完全全是她的心魔在控制她,正因为知道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我才不能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去见她。”
“那你到底要怎么做”沐煜流颓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泓璟摇头,松开一直紧握着的左手,将手中一直紧攥的一物递到沐煜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