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沐扶夕礼物是全收了,但却仍旧只字不提回宫的事情,太后在和沐扶夕拉锯战了二十天之后,终于是心力交瘁的病倒了。
二月的天,已迎來了初春,大地复苏,万物萌发,寒冷的冬日已不复存在,就连刮起的微风之中,都夹杂起了久别的暖意。
此时的沐扶夕,着一身素白色的长锦衣,桃红色的柔丝,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冬梅,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显出了她窈窕身段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清雅之气。
在孀华与婉晴的搀扶下,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沐侯府的门口,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兰福与阮姳,白皙的面颊不起丝毫波澜。
“皇后娘娘,您就随着奴才回宫吧。”刘兰福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样子,不停的哈着腰,就差三跪九叩的跪拜了。
“是啊皇后娘娘,如今太后卧床不起,就是想念皇后娘娘而生疾。”阮姳跟着轻轻附和了一声,一双眼睛则是在语落,朝着身侧的马车瞥了一眼。
沐扶夕想要开口回绝,却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光线,盯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下意识的朝着那辆紧闭车门的马车看了去。
紧接着,又是一抹躲在人群之中的身影,一闪而过的擦过了马车,沐扶夕眸子微微一转,先是一愣,随后不动声色的再次收回了目光。
随着,沐扶夕又轻轻扫了一眼那堆积在沐侯府门口的礼物,摇了摇头,轻轻转身,随着婉晴与孀华的搀扶,迈步回了府中。
刘兰福见此,与阮姳对视了一眼,见沐扶夕就这么走了,不禁是撒气的瘫坐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这是何意?”阮姳猜不透沐扶夕所想,小声的开了口。
刘兰福是真的哭了出來,看着沐扶夕已经消失的门口,吸了吸鼻子:“等吧,无论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人家不开口,咱们便是只有等着的份儿。”
阮姳听此,轻轻的叹了口气,再次不放心的朝着身侧的马车看了一眼。
其实此时围在沐侯府周围的,不光光是刘兰福从宫里面带出來的太监和宫女,更有來回路过的百姓和听闻此事的好信儿人。
如今,大家见沐扶夕再次回了府门,不禁纷纷猜测了起來,毕竟据他们所知,这位还沒有册封的皇后娘娘,已经在沐侯府住了大半月了。
“你说,皇后娘娘为啥不回宫?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天天窝在沐侯府里?”
“这还不好猜?依我看啊,一定是皇后娘娘在宫里受了委屈,这才出宫的,现在宫里的那些人知道沒有皇后娘娘不行了,这不,开始三跪九叩的來请了。”
“皇后娘娘可是咱们元清的传奇,谁敢欺负?”
“就是的,皇后娘娘可是咱们元清的宝贝,哪能让人轻易欺负了去?”
迈进府门的沐扶夕,带着婉晴与孀华站在侧门处,听着人群发出來的叫喊声,再次顺着门缝朝着那马车看了去,心中万分着急,但面上却沒有任何的表示。
她想了许久,忽然勾了勾唇角,再次带着婉晴与孀华走了出來。
婉晴和孀华不明白沐扶夕的意思,均是诧异了一下,她们想也许是她们的小姐终于想开了,愿意回宫了,却不想在她们陪着沐扶夕站定在门口时,沐扶夕竟突然吸着鼻子哭了起來。
婉晴与孀华相视了一眼,愣在了原地,因为她们俩谁都不知道,她们的小姐这是想要唱哪出戏……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台阶下的刘兰福,见沐扶夕又走了出來,同样以为她改变主意的他,赶紧拉着阮姳上前了几步,不过,还沒等他和阮姳说出恭维的话來,沐扶夕则是先行开了口。
“刘公公,麻烦您就带着阮姳姐姐先回宫吧,我这新伤旧伤挂了满身,虽然风寒已好,不过大夫说我身子太弱,如果一个不适,可能还会一病不起。”她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角上的泪光,瘦弱的身子在风中轻颤,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软弱,当真是让闻者心酸,见者流泪。
刘兰福与阮姳对视了一下,都不知道沐扶夕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阮姳到底是经历了许多的大风大浪,片刻便是镇定了下來:“皇后娘娘难道还在挂心着,上次挨巴掌的事情?”
沐扶夕点了点头,忽然脚下一个不稳,朝着台阶下倒了过來,要不是孀华与婉晴眼疾手快,她很有可能直接一头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