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刚刚过去,此时,她极其疲倦地闭着双眼,她凌乱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如纸,似乎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肖默非常震惊,临产时的夏青和平时美丽的夏青已经判若两人,难产对女人真是一次极其残酷的摧残,怀胎十月后还要忍受阵痛的折磨之后才能把孩子生下来,女人真不容易啊,每一位母亲都是伟大的。
肖默抓住夏青冰凉如水的手,“夏青,我来了。”
听到肖默的声音,夏青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你,你怎么才来呀?”
“我也想早点儿赶过来,可是买不到更早的机票。”肖默恨不得将她紧紧拥抱,并自己身上的力量和热量全部倾注在她的身体里,他握紧了她的手,“手这么凉。你很冷吗?”
肖默的到来让夏青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她不再恐惧了,她想就算今晚死了,能死在他的怀里这一生也无憾了。她冲他微笑,目光清亮而温柔,“嗯,有点冷!”
肖默将夏青的被子掖好,并将她被打湿的头发拢了拢,然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她额头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很疼是吧?”
“嗯,好疼!快受不了了。”
肖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我听我医院的妇产科大夫说产前吃巧克力能增加能量,来,吃一点儿。”
肖默将巧克力剥开,放在夏青的嘴边。夏青也听过这种说法,她便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吃完巧克力,夏青说:“好吃,你想得真周到!”
夏青刚说完,一阵剧痛袭来,由钝痛再到绞痛,肚子像在翻江倒海一般,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她不由地捂住腹部扭着身体**着,表情痛苦而惊恐。
肖默虽然是个外科大夫,但他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并不知道女人生孩子会如此令人心惊肉跳,痛得死去活来,夏青的哀嚎和极度痛苦的表情让他深感震惊和惶恐。
肖默紧紧地抓住夏青想挣脱出来的手,想说点安慰的话却欲言又止。他只好抚摸着夏青的后背以示抚慰,他突然想起一年前他给夏青切除乳腺纤维瘤之后,他也这样轻轻地抚摸着夏青的后背时的情形,那一次的意识有些懵懂,而现在是实实在在的疼惜,往事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百感交集。
夏青的哀嚎持续了四分钟,她每叫一声,肖默都感到锥心的痛,甚至是撕心裂肺的。她的痛苦绝望的嚎叫让他惊惶失措,她的痛苦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就在这时,助产士和接生大夫同时走了进来,赫然看到肖默,她们很吃惊。助产士颇为严肃地说:“你怎么能进来呢?这是产前观察室,家属不能进来了,将外面的细菌带进来会害了产妇的。”
夏青的痛苦与无助让肖默的心一直紧紧地揪着,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睬两位大夫。助产士有些恼火了,“你是家属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请你出去!”
夏青此轮的阵痛终于结束了,肖默悬着一颗心也落了地。他便将目光转向对他发号施令的助产士,他非常严肃地说:“大夫,我知道家属不应该在这里停留,我之所以在这里停留是因为我实在为夏青担心,她在忍受着痛苦的煎熬,痛得死去活来,而你们两个大夫却将她搁在一边不理不睬,我很难理解。”
“不是跟产妇另外两个家属说了吗?要等孩子的头入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