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管了一顿饭,工人的干活热情彻底被点燃,下午三时,清洁工作便已到了尾声,公司主管验收合格后,正在算帐之时,瘦弱青年带着五六个壮汉,再次赶到。
“妈的,你们老板呢,敢欺负我大哥的弟弟,活得不耐烦了?”
吴强闻声赶忙上前,十分不悦的问:“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干什么?”
“妈的,还挺横哟,老子揍死你。”
“老三,住手,我们是文明人,怎么能随便打架?喂,你撕烂了我弟弟的条幅,就这么算了吗?”
吴强看向公司主管,出声询问:“王经理,这些条幅是他们的?”
“条幅?我也不清楚是谁的,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为首的壮汉哈哈一笑:“王经理,我弟弟的条幅被他们撕烂了,这事与您无关,我们只想拿回应有的补偿。”
“不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在这里闹事,小吴,我们抓紧结帐,结了帐,请你马上离开。”
“离开?不,在我弟弟的事处理好之前,他不能离开。小子,撕烂了我弟弟的条幅,不仅不道歉,还威胁我弟弟,你不是挺横嘛,来啊,横一个给我瞧瞧。”
吴强岂肯吃亏,他在b市很多年了,有很多同学、朋友都在附近,因此他首先打电话,找他们来帮场子。
为首的壮汉一见吴强找人,电话岂能闲着?
半个小时后,吴强的朋友首先到达,十几个人一到,便把瘦弱青年和壮汉围住。
“哥们,我们是靠力气吃饭的,想讹人请换个肥羊,今天的事还用赔吗?”
吴强见强援到来,不由大喜,指着为首壮汉的鼻子大吼。
“哈哈,果然挺横,你以为我没有帮手吗?”
为首壮汉的话刚落,十几辆车急驰而至,二、三十人又把吴强的朋友围住。
“小子,并不是只有你有朋友,我也有,而且不比你的少,怎么,想干一仗吗?”
吴强脸色铁青,情知踢到了铁板,不得不服软:“好,你们的条幅值多少钱,我赔。”
“弟弟,你的条幅值多少钱?”
“哥,我的条幅都是特制的,当初花了五六万呢,现在最少也值三四万。”
“小子,你听到了吗?只要赔了钱,这件事就算了了,如果不赔钱,想打架还是打官司,我都奉陪到底。”
吴强不由犯难了,如果此时报警,不仅会连累朋友,而且极可能连春节都无法回家。
“小昊,快给剑鸣打电话,他认识的人不少,让他想想办法。”
“爸,我们……”
吴昊颇感为难,干清洁的事,他是瞒着剑鸣的,此时出了问题,却找剑鸣帮忙,他还没有颜面这么做。
“小昊,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打电话,这个活就白干了。”
“唉,爸,我知道了,这就打给他。”
剑鸣接到吴昊的电话,心情十分复杂,既生吴氏父子的气,又为他们的遭遇而愤怒。当今虽然是法制社会,但处于社会最低层,法律对身在异地他乡的打工者而言,更多的是约束,而非保护。
吴氏父子没有暂住证,干清洁也没有合法手续,一旦报警,首先被查的反而是他们。况且闹事者又有合法理由索赔,即使报警,他们也无法保护自己的权益。
剑鸣考虑片刻,第一感觉,闹事者应该和王经理是一伙的,否则事情也不会这么巧。
“喂,倪叔,xx区xx公司的营业楼,是您们承建的吗?”
“小鸣,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我劝你不要和他们打交道,他们的信誉不好,拖欠民工工资,在业内可是出名的。”
“倪叔,今天发生了一点小事,您能给支个招吗?”
“唉,什么事你说吧,真不令人省心。”
剑鸣把吴氏父子的遭遇说完,怅然一叹:“倪叔,吴强此事做的虽然莽撞,但的确是干了活的,您若有门路,就请帮上一帮。春节马上就到了,这三万块钱对他们而言就是天,我不希望在此时发生什么,毕竟通平叔是我招来的,也曾为您干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