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跪在地上的程心，托马斯·维德抓住她的肩膀将其从地上拉起来，双手是如此用力，以至于程心感觉自己像是被鹰爪穿透琵琶骨。</p>
“我可没时间在这浪费。”</p>
托马斯·维德看了一眼手表后径直向前走去，他知道程心会跟上来。</p>
程心的心像是在滴血，瓦季姆患上白血病果然是托马斯·维德的手笔。</p>
她还记得瓦季姆像一位兄长那样关心她，帮助她适应异国的工作和生活，就连她在工作上抢了他的风头，瓦季姆依然表现的非常大度，甚至反过来安慰鼓励她。</p>
程心想起瓦季姆死后，pia局里分为两种不同反应，部门内的专业人员和她一样对此感到伤心难过，而那些冷酷的间谍特务却只在乎瓦季姆的大脑在水里泡了多久，能不能用。</p>
现在回想起这些细节，结合托马斯·维德亲口承认。</p>
程心立刻跑到托马斯·维德身边，低吼：“你这个杀人犯，瓦季姆是被你害死的！”</p>
“准确来说，瓦季姆的死亡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他会因为白血病导致失明出了车祸，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结局，恐怕没有人比我对瓦季姆的死亡更加难过。”</p>
“这和你杀了他有什么区别！”</p>
“当然有区别，他本来不用死、不该死的......我高估了瓦季姆，他是个懦夫！”</p>
托马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中间略微停顿，懦夫两个字又加重读音。</p>
程心生气了，这很少见。</p>
“闭嘴，我不许你侮辱瓦季姆！”</p>
托马斯·维德就像是看见一只仓鼠在对自己尖叫，是那么可爱，露出一个讥讽笑容，一字一顿重复道，“瓦季姆是个懦夫！”</p>
“瓦季姆本是阶梯计划最合适的人选，他知道这一点，他在逃避责任，这是他为之该献出生命的工作！”</p>
“你这个恶魔，他凭什么要为阶梯计划献出自己的生命！”程心怒目瞪视。</p>
托马斯·维德脸上没有表情，“因为他加入了行星防御理事会战略情报局！”</p>
“你也加入了pia，凭什么不把你的大脑送给三体人！”</p>
这句话，程心压在心里两个世纪，她终于说了出来。</p>
“我当然分析过自己，但我太过危险，三体人不会截获一个cia间谍的大脑，任何间谍他们都不会要，如果三体人愿意，我想整个pia所有特工间谍为了争取这个机会，他们会打起来。</p>
pia间谍都拥有为了完成任务牺牲一切的勇气，可他们却没这个机会，没有历史留名的机会。”</p>
程心怔住，她没想到托马斯·维德真考虑过自己。</p>
“间谍对于欺骗会感到兴奋，会产生一种优越感，如果给他们一个欺骗三体世界的机会，他们会欣喜若狂！”</p>
见程心冷静，托马斯·维德继续，“让我告诉你，为什么瓦季姆是个懦夫。</p>
不可否认，是我导致瓦季姆患上白血病，但他却因为偷偷隐瞒白血病，因为一起愚蠢的车祸死在湖里！</p>
别以为我不知道瓦季姆死前和你谈过什么！”</p>
瓦季姆的意外之死，在托马斯·维德眼里是一个巨大的损失。</p>
如果阶梯计划拥有两个大脑，可能会进行两次发射，三体舰队就可能截获两个大脑，一和二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有个成语叫做独一无二。</p>
如果三体舰队拥有两个大脑，托马斯·维德便可以利用执剑人的身份逼迫三体舰队交出一个大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