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墓很狠毒，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目睹她死去，更没有办法亲手杀死她。除非，她和我有特别大的仇恨。
但是，我却因此连累了我最好的朋友……
……就是这么纠结吗？
看我半天不说话，穹衣也来安慰我：“虽然霜零说的有点狠，但你也得接受啊。毕竟你确实太善良了，这样下去，也对你不好。”
“我不难过，没有关系。”我摇摇头，故作轻松。接着，我转头，一字一顿地对霜零说：“真是对不起，这几年我一直太善良了，以后一定会改正的。”
霜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可是，眼神里却有深不见底的绝望：“我也不是狠毒，但是，你确实太过分了。我是指的过分善良。那些猎魔者们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们只要联合起来就能战胜，对不对？”
“但是小米……”我还是想解释两句，毕竟，小米是我最好的人类朋友，我不希望她被人说成“猪狗不如”。
“得了得了，路薇，你还是这么执迷不醒吗？我都说了，小米，她是猎魔者，天生注定和我们对立！她背叛了你，为了一个奖赏，为了一个身份，跟你做了几十年的假朋友！而你，现在，傻傻乎乎的为她辩解！记住，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就是猎魔者！”
霜零语气太决绝了，让我无话可说。确实，从某种方面来说，小米也是可恶之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最后，霜零撂下一句话，面不改色的挥挥手：“还有想说的吗？没有的话，咱们走吧。”
“走吧。”我有想说的，而且有许许多多想说的。但是我只是拉住穹衣，缓缓跟了上去。
“梦境是有突破口的，在别人的梦境之中，强力突破比较危险，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找到梦境突破口。这个突破口一般随机出现，随着做梦者的心情而定，一般这个做梦者出现的地方比较容易出现突破口。”霜零解释说，“现在我们要尽可能的接近火柴人，找到她才有更大的希望。”
我跟穹衣静静听着，面色都非常凝重。听起来很有难度，火柴人本人已经潜入了梦境，而且她喜怒无常，刚才暴怒之下差点把我害死。这样一个人，我们该怎么接近她？
“这个突破口怎么看？”穹衣问。
霜零叹了口气：“突破口这个东西真的很不好找，每个人看见的样子都不一样。突破口并不是一个口子，而是一个地方，这地方只是一个幻觉。有人看见的是鸟语花香，还有人看见的是火山喷发，甚至是无限生长的荆棘。这也跟每个人的内心有关，只要打破这个幻觉，强力克服它，你就可以出去！”
“那岂不是更危险？”
“没错，如果你打破途中出现问题，精神失常算轻的。而且这个时候，你一定沉迷于其中而惊慌失措，敌人攻击你也轻而易举。”
听起来更加有难度了……
“这么说来，做梦者身边只是容易出现幻觉，从这个突破口逃出去的几率很小？”我瞪大眼睛，霜零至于这么麻烦？当年我不也被穹衣轻松拉出了梦境？
她摇摇头：“不是的，这个突破口逃出去的几率也因人而异。有人适应能力非常强大，他可以克服幻觉，很容易就能出去；有人非常脆弱，很容易被周围的事物左右，轻信一切，最终只能丧命。可是无论如何，这个风险都比直接出去小。你当年那是一个非常罕见的意外，天时地利人和，穹衣的做法其实也是错误的。如果他的操作出了失误，你很可能因此丧命！”
“啊？”穹衣一脸震惊，“我不是她的恩人？”
恩人……你什么时候成我的恩人了……
“你当然是她的恩人，不过，你那样确实很危险，路薇的做法也不理智，不要轻易潜入梦境。”霜零皱着眉头，“你们都没有经验，不要因为好奇心潜入梦境！而且，火柴人的梦境非常特殊，她本人潜入了梦境，而且带有法术，很容易让梦境崩塌，我们都会困在这里！最后，我们的下场就是穹衣当年那样，甚至比那还惨！”
“嘿嘿……”穹衣完全无视霜零一本正经的讲课，挠挠后脑勺，犯贱的笑了。“我那是幸运，如果我再来一次，说不定就不会那么好！”
“那是当然，所以，我们快点找吧。眼下的任务，就是找到突破口，然后一起出去！”
霜零一副动力十足的样子，让我们俩一下子也变得斗志高昂：“这是一定的！”
就在我们三个准备高呼万岁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那个人走得很急，似乎是一个小孩，行色匆匆，边走边呼哧呼哧喘着气。
“咦？”他们两个注意力被吸引开了，纷纷回头。
而我心脏就快停跳了，因为我不可能认错，那就是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