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知道我可能误会了你，但是我还是很怀疑你！”他慢慢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我只希望为霜零复仇。。无论你，还是别人！”
这句话真伤人，不是因为他怀疑我，而是因为我很确定，他自己都对活下去不抱希望。
“对了，刑月，你能告诉我一个问題么？”
我按住他的胳膊，输进去一点法力，企图让他好受一点。
“霜零那天看到的人，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題，他微微一愣，已经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逢，暗淡无光。
“我……不能告诉你。”
他叹了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沒用，无论我怎么焦急，都沒有用。
他死了，不可逆转，就像罂粟一样。
我静静感受他的法力，沒有任何反应。就连生命体征，也一丝不剩。
我忍不住捂住脸大哭。我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哭得这么发自内心。
以前，我虽然见过很多人死亡，自己身边的同伴也似去过很多。但是这一次，我意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误会，刑月临死的时候，霜零到底有沒有醒还沒有搞懂。或许，他下辈子还在怨恨我。
这十多年，我和他关系虽然算不上密切，但是绝对不疏远。
我竟然在他死的时候，哭得这么伤心。
霜零醒來的那一刻，接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这个消息，她会怎么样？
我，又该怎么面对穹衣？
“姐姐你别难过了，穹衣哥哥來了！”
这时，萌信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那红的跟兔子一样的眼睛看向穹衣，他一脸惊讶，就跟得知霜零自杀时一样惊讶。
同时，在那一瞬间，他大概猜出了发生什么，也静静掉下了眼泪。
我沒有像以前那样笑话他，其实，我笑话他，也不过是在他切洋葱的时候笑话他。话说，在我眼里，这是他第一次落泪。
他以前从來沒有哭过。
从來沒有如此的悲伤过。
是啊，人死了，能有什么办法。
抱着刑月那冰冷的尸体，我慢慢感觉到，他的分量轻了很多。看來，他也要消失了。
我们几个只是继续沉默不语，谁也不想说什么。他整个人开始慢慢变透明，那是一个魔人死前的征兆。
许久，他慢慢消失在原地，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
终于，我站起身來：“走吧。”
星空之下，三个孤寂的身影慢慢走了过去，孤独而冷清，寂寞而悲伤。
***
我又做梦了。
这个梦不再那么真实，相反，有点模糊不清，甚至人物说话的声音我都竭尽全力才能听到。这样的梦境无法潜入，我只能默默在旁边观察，等待醒來。
“呜……”
一个女孩刺耳的哭声，听起來让人头皮发麻，甚至让人感到可怜。
听到这个声音，我本能的一惊，这声音好耳熟，难道是霜零的声音？
越回忆越像，只是，这个声音变得稚嫩了许多，是一个三四岁小孩的声音。这难道是霜零三四岁时候的哭声？
我顾不上想那么多，赶紧努力听下去，不让自己醒來。我脑海里满是疑惑，霜零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能知道？
“杀了她，快杀了她！”
这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里面饱含仇恨，是一个中年男子。
“可是，她很无辜，为什么要杀了她？”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个声音清脆明朗，听起來让人赏心悦目。
“只有杀了她，你才能获得重生和自由。再说，你也不过是间接地杀死她而已，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残忍！”
正在哭泣的那个小女孩哭的更加伤心了，似乎还很绝望。一声枪响，听得我头皮发麻。。这是杀人了？
“不要！”
另一个小女孩似乎急了，大声制止着。我模模糊糊看见，她一下子扑到了那个中年男子旁边，打掉了那把枪。
“爸爸！”她用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喊道。
“孩儿，你真的不想重生？”中年男子有点忧郁，皱起了眉头。
“恩，我宁可牺牲自己，也不会把这种恐怖的行当增加到别人身上！”
“可是你何时想过，你会因此而毁掉人生，甚至丧命？”
“不，爸爸，你听我说……”
然而，沒等小女孩开口，那个黑色而高大的身影就决绝的打断了：“孩子，我现在命令你，必须这么做，无论你想不想！”
半天，一片寂静，只有那个小女孩微微的啜泣声。
朦胧之中，我只依稀看见，那个身为父亲的黑影做了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在占卜什么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