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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性的将好些东西抛在脑后了。或者说,留在山下了。

此时此刻,这里只有她,与那山风,那月光,那寥落的群星和天空相依相伴。

当你离一些东西远了的时候,你离另外一些东西就近了。不是吗?

她的手里还有剑呢冰冷的。孤独的,不被人理解也不希望被人理解的剑。

锋锐的,属于冰和雪。属于鲜血和死亡的剑。

把剑照月光。

她看到自己的容颜在剑身上闪烁。

泉音剑仿佛知道她的心意一般,铮然一声清鸣。

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这一刻,她是不是也如这剑一般呢?寒凉的清醒的孤单的,沐着月光。迎着风,**在山之巅。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清月。

清婉如月,泠泠洗碧空。

即便是也有着少女的柔情和温软,可她还是如那月光,或者山风。

那是她生命的底色。

自然之道。这是她的道心。

自然,自然是什么呢?

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就是自然啊

她因为那绯色的温软情感而担忧道心蒙尘,其实是因为。那个温软的柔美的人儿,已经不像是她了,是吗?

当她离那些温暖的灯火和笑容更近的时候,她离那山风,那月光就遥远了

当她望着他的时候,应该还记着这些才是。

情移人心性。

那是因为本心不够坚定,因为她也忘了自己本该是什么模样。

情,发乎于心。

只有坚定的心,才有坚定的忠贞的情。

杀伐可以炼心;

长情可以洗性。

这才该是修真之人的情吧

所谓皮毛,本心是皮,情字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有皮无毛是残缺,有毛无皮是混沌。

她的眼神渐渐澄明,望之就如那月光。

清清映剑光,泠泠不染尘。

铿然一声清鸣,划破了澄澈月光。

剑出。

那白衣人就在这山之巅上,执剑起舞。

素影娉婷,如嫦娥履凡。

那剑舞轻轻缓缓,每一剑的轨迹和姿势都清晰可见。

似乎也不过就是些寻常的动作,可组合在一起,偏偏就带了那么一点儿说不出的感觉。

那感觉很神秘,你只能用玄奥幽微这些晦暗不明的词语来形容。

可不管怎么形容,你都无法否认,那是极美的一幅画卷。

叶清月此时却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心中有好些情感,用语言是说不明白的。

只能用剑。

都说言为心声,但有时候,舌头的翻卷远没有剑的回环错落来得酣畅淋漓。

因为,每一剑,你都必得用尽全身额力气和精神;每一剑,都可能意味着一个灵魂的毁灭或者重生。

剑者,凶器也。

执剑之人,杀伐者也。

还有什么比生或者死更能震撼人心的吗?

此夜,月光淡淡,晚风猎猎。茫茫戈壁之上,那山峦如巨兽的脊椎,嶙峋在黄色的沙海之上。

那白衣舞剑人,就如一只蝶。停在脊椎骨的最高处,用剑划一曲无声的歌。

山麓之上,也有一人讶然抬头望去。

只一眼,那个娉婷的影子,就铭在了心上,再也挥之不去。

他翩然翻飞而上,在离山巅不远处凝望。

那样的剑,那样的人,那样的月光。

良久,那舞剑人终于停了下来。两人相望,都不自觉地一笑。

叶清月瞧清楚了那人,竟是方剑筠。他怎么会来了这里?

方剑筠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叶清月的剑,的确是不错的。

她的剑里头,有种臻之极致的纯粹和泠然,美得不带一丝红尘烟火气。

“我也是用剑,比一场,如何?”他道。

“求之不得。”她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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