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甘敢发出一声惨叫。
同村一个年轻人也就是甘敢后来的姐夫罗天迅速过来抢甘敢,抢了几下才把甘敢从他母亲手里抢出来。罗天抱住甘敢,翻开背后衣服,一个口型的血红色的牙齿印赫然在目,有的牙印还渗出了血水。
甘敢没有哭,只是流出了眼泪。
过去十多年了,这个牙齿印还在,口形状,红红的。同学见到了都以为是胎记,甘敢也说是胎记。
甘敢不自觉地反手摸了摸后背的牙齿印伤疤,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
这是多么冤枉的事啊,还好后来在甘春生他们自己家找到了。当时把甘敢吓蒙了,令甘敢带着村里的人到处指认藏匿赃款的地点,瞎弄了一个下午,原来是甘春生当时忘记了原先放钱的位置,错放到了别的地方,害得大家翻弄了一个下午才找到。
在找到钱之前,甘敢领着一批村民满村跑——说在村头十六家厨房窗户扔出去了,大家就跟着甘敢匆匆到十六家,找遍了十六家所有窗户的外面所有的地方,甚至找遍了十六家里所有地方,没有发现。甘敢想了想,说曾经到过村尾石牛家里,大家又领着甘敢匆匆地跑到石牛家里,翻遍石牛家所有地方,没有发现。说到过木养家,说到过阿庆家,说到过狗伟家……大家都累了,回家了。
甘敢却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回到家,姐姐甘玲在蒸晒番薯干。甘敢肚子饿了,拿起番薯片大口大口吃起来。当时甘玲跟甘敢说了很多很多话,甘敢已经忘记她说了什么了,其实当时压根没有听到姐姐说了什么。
吃饱了之后不久,姐姐说找到了,甘敢也不知道姐姐说什么找到了。
那一夜,两家的女人却没有骂街,让村民白白等了一个晚上,大家还以为会有新的骂词呢。
“呵呵。”甘敢苦笑两声,已经没有流眼泪了。
穷没有道理,富才有道理。甘敢当时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终于弄明白了。
好在后来分田到户,甘敢家才逐渐好起来。
嘚嘚,敲门声。
“哥哥仔,补好了。”阿姨推开门,把裤子扔给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