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担心日军会追來这里的唐城并沒有打算在河溪这里做过多的停留,可周超带着的那些家伙在林子里游荡了好几天就只吃了些树皮和野果子,如果这会撵着他们离开,周超带來的那些人等不到被日军的子弹击中,只是饥饿就能要了他们的命,最终沒能狠下心的唐城只好下令在河溪这里停留一晚,让这些家伙吃两顿饱饭,或许再上路的时候不至于拖了后腿,
对唐城他们而言很是平常的一顿晚饭,在周超他们看來却如同天下最是美味的盛宴,甚至有人等不及加了肉干的米粥凉下來,便捧着饭盒一股脑的往嘴里灌,“林子里能吃的东西太多了,难道你们一路上就只是啃着树皮活下來的,”周超等人的狼狈让侯三看了都有些不忍,一个个这会连成了连乞丐都不如的货色了,
热腾腾的加了肉干的米粥下肚,周超等人的气色看着好了很多,本想闭眼休息,却被唐城撵进了河溪里去洗澡,“把你们自己洗干净,把你们的军装也洗干净,那些寄生虫和虱子远比日本兵要可怕,如果你因为这些东西在林子里生了病,我就只能把你们丢在林子里等死,因为我们沒有多余的药品给你用,”
虽说已是5月,可河溪里的水还是有些凉,周超一伙鹌鹑一样站在河溪边瑟瑟发抖,最后还是周超带了头第一个跳进河溪里,剩下的人这才咬着牙也跟着跳进水里,最初跳进水里是会冷的,可等着身体慢慢适应了河溪里的温度,就不会再觉得水有多凉,被篝火烘烤出的水汽薄雾一般升腾在河溪边的林子里,已经粗粗洗过的军装被架在篝火上烘烤着,打着赤膊的周超他们只有围坐在篝火边等着自己的军装被烤干,
“别乱动,也别说话,”吃饱了肚子也洗了澡的周超睡的很好,只是天色刚刚放亮,酣睡中的周超就被人叫醒,还是被人捂着嘴给叫醒的,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周超嘴上捂着的手这才挪开,扭头看去,熟睡中的其他人也是这般被叫醒的,周超心中的芥蒂骤然消失,“河溪对面來了日军,具体人数还不知道,大家的动作都要轻些,先往林子里面退,”叫醒周超的是唐城,听说河溪对面來的日军,被叫醒來的其他人全都下意识的朝河溪看去,
不只是什么原因,河溪上并沒有出现林子里这样的薄雾,夜里露营在林地边缘的他们能很清晰的看到几十米外的河溪,唐城所说的日军,他们并沒有看到,不过却沒有人质疑唐城的话,因为他们看到蛮牛已经把机枪架了起來,军医和那俩和女兵是最先退进林子里的,唐城还派了两个看着体力h还沒有恢复的士兵跟过去保护他们,原本胳膊上还带着伤的唐城也该提前后撤,可唐城却选择了留下,
蹲伏在一棵斜倒的枯树后面,唐城端着望远镜静静的观察着河溪对面,最先发现河溪对面出现日军的是骰子,得了好东西的骰子一夜都沒有睡好,天色刚刚放亮,骰子便端着那支狙击步枪东瞄西望的,河溪对岸草丛中一闪即逝的光亮正好被骰子从瞄准镜中看了个正着,骰子也算得上是久经阵仗的老兵了,稍稍一琢磨,便猜出刚才自己看到的光亮该是钢盔迎着阳光发出的反光,
骰子索性又换了望远镜死死盯着河溪对岸,莫约几分钟之后,就在他刚才看到光亮的那个地方,骰子终于发现了草丛中的那一抹黑黄色,由于离的太远再加上河溪对岸草丛的掩护,骰子沒能确定对面到底有多少日本兵,不过他倒是确定河溪对岸來了日本兵,唐城他们自从过江南下开始,就沒有怕过小股的日军,心想着如果河溪对岸來的是大股日军,那对方就不至于会如此的小心,心中还有计较的唐城随即打算在这里和这伙日军打一场,
黑藤指挥的日军原本是一个满员小队,他们的任务是來接应5天前离开大队独自行动的一个狙击手小组,可他们都已经在这一带都转悠两天了,却连个狙击手的影子都沒有找见,黑藤实际也并不知道眼前这条河溪对岸藏着一群国军溃兵,原地隐蔽只是因为他的按部就班,步兵操典里原本就有这样的课程,在遇上未知地形的时候,指挥官必须冷静对待,身边只剩下一半士兵的黑藤已经变的更加小心,
分出一半人手是因为要护送友军的伤员返回大队营地,黑藤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条河溪边,也是因为友军提供的情报,说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狙击手小组两天前一直在这条河溪周围转悠,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阵,放下望远镜的黑藤终于打出了继续前进的手势,早就渴的嗓子眼里要冒烟的士兵们当即起身朝河溪涌去,就连黑藤自己也下意识的渴望能快些喝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