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就是这样,人少的时候便沒有了信心和方向,可越是人多的时候就越发的信心高涨,成功伏击全歼了这伙日军之后,溃兵中已经有人在叫嚣着找寻其他的日军搜索部队,去好好的教训日军,唐城对此全都是一个态度,敢妄言者,视于逃兵同等对待,大多数溃兵都不明白唐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规定,但他们却不敢当面问及唐城,
“我们现在就只有一百多条步枪,机枪也只有有一挺,重机枪和迫击炮更是连个鬼影子都不见,老艾,你也是和日军交过手的,你觉得咱们现在这样能去找日军硬拼不,才吃了几顿饱饭就敢叫嚣着去教训日军,也不怕把天给吹破了洞了,”唐城满脸的不屑,丝毫沒有给赞同继续找寻日军作战的艾伯特留情面,
艾伯特当然不敢跟唐城大喊大叫,谭飞和赵亮两人像贴身保镖一样总是跟着唐城,尤其看人的时候,眼神总是像小刀子一样瞄着你,艾伯特可不想自己半夜睡熟的时候被这两个货抬去野地里给活埋了,“咱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人撒出去找寻那些失散的96师的人,日本兵都是贱皮子,如果咱们能打而且人多,他们是不敢來找咱们麻烦的,”
说不过唐城而且不敢和唐城顶牛,那就只有按照唐城说的做,在选择了暂时停留的宿营地之后,三五成群的溃兵被唐城派了出去,他们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把被日军追散的96师官兵再聚拢回來,溃兵是一群已经失去信心的人,唐城现在所做的就是重新搞给他们带去信心,只是唐城不能无限期的停在这里,所以,唐城给出了一个期限,他只在这里停留三天,
三天之后,已经膨胀到500多人的队伍重新上路,担任迁出斥候的骰子和岩龙不再只是两个人,唐城挑选出30个腿脚快的溃兵分派给了两人,500人的队伍不能只有两个斥候,斥候多了,能够搜索到的范围自然也就大了很多,沿路再遇上日军的时候,唐城他们就只秉承了一个原则,那就是绝对不能吃亏,见着人数少的日军便一拥而上直接全歼,若是遇上拥有重武器的大队日军,唐城便会下令偃旗息鼓绕过日军,
踩着早已经腐烂的落叶和杂草,走在一眼望不到边的丛林里,重拾信心的溃兵们排列出战斗队形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前,96师的三千多人被日军追散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后跑,还有更大一部分溃兵是继续向北移动的,所以在唐城他们终于走出这片林子的时候,原本500人的队伍又膨胀了些许,已经成了超过700人的样子,
终于走出了丛林,山坡之下,是一条终于可以行车的大路,虽然山坡下的那条路泥泞而糟糕,可大家心里却很是兴奋,至少大家已经活着走出了丛林,别管何时再钻进下一片林子,至少大家可以走一段人走的路了, 唐城看了看身后的溃兵们,溃兵们也正在看着唐城,大家就这么呆呆对望着,也不知是谁发了一身喊,拥挤在坡顶的人群瞬间化作欢笑着的潮水向下流淌着,涌向坡地下那条泥泞而糟糕的大路,
重新踏上属于人走的大路,艾伯特的眼中已经有了一层水汽,恍惚中看到正呲着牙哈哈大笑的唐城,艾伯特忍不住对着唐城竖起了自己的拇指,这个年轻到可怕的军官创造了一个注定被淹沒的小小奇迹,在与日军的那场伏击战后,幸存下來一百八十一人,包括伤员在内沒有一人掉队,而且这个年轻的令自己嫉妒的家伙还在竭力让这个小奇迹不被人流淹沒,他的办法是让这个奇迹继续变大,所以他们现在的人数已经超过了700人,
700人的队伍比原本百多人的时候已经长了很多倍,到极目处再被山弯掩映,并且不断有散兵加入队伍,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只行进时也排着队形的队伍瞧着让人信任,而且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百多人都背着日军的三八步枪,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这只队伍是打过仗的,是杀着日本兵走过來的,
对于这些走出山林自动选择加入的溃兵们,整齐走在队伍里的家伙们沒说阻绝也沒表示欢迎,在他们看來,自己这些排着队的是正规军,而他们这些后加入的家伙则是地方杂牌部队,“唐,我们的人太多了,你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一堆一堆的布置任务了,”再一次被脚下的泥泞滑到,被唐城伸手拉起來的艾伯特建言道,如果沒有明确的指挥体系,这只还在膨胀的队伍很可能再次出现崩塌,这也是艾伯特一直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