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满含着惊艳。和一抹一闪而过的柔情。
这时。天色已经亮了。路上也开始有了行人。他用收起的刀子敲了敲跪着的男人：“听见了吧。滚。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一个人。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非废了你不可。”
“谢谢姑娘大仁大义。”跪着的男人又磕了个头。爬起來连滚带爬地狼狈逃窜。
“用不用去医院看看。”拿刀的男人问李莎。又是一抹温柔一闪而过。
李莎连连摇头：“不用。我要迟到了。”她向那个男人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哥。”
她再次深深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拔腿向学校跑去。
那一眼。她记住了男人的平头、浓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也记住了他的鹰钩鼻。那只鹰钩鼻。阴翳、刚毅。让他的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上。充满让人不敢直视的心惊胆战的气息。
此后。李莎记住了这个叫“黑老大”的人。他的鹰钩鼻。他的一张让人不敢直视的脸上。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柔情。常常在紧张复习的间隙、在睡梦中闪现。让她的心微微颤动。
而她再也沒有见过这个人。李莎以为。她和他。是两条平行线。他的出现。或许只是为了救她。
高中毕业后。她顺利地考入外地一所名牌大学。新的生活纷沓而來。她全身心地投入到着崭新的生活。就在她快要忘掉这段经历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了。
大二寒假时。李莎一脚跨下火车。一眼看见了他。具体说。应该是看见了那只多次在梦中出现的鹰钩鼻。他的脸上挂着微笑。让他骤然间如邻家哥哥一样亲切可依。
“哥。”李莎迎着他的微笑。含羞叫了一声。
“丫头。放假了。跟着哥去玩几天。”他接过她的行李。虽是商量。却语起不容质疑。
“嗯。”李莎顺从地轻声答应。她的心里甚至涌上小小的快乐。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伸过來。拉住李莎的手。他的手干燥、温暖、有力。李莎的脸红了。第一次被一个异性这样牵着手。又是在自己的家乡。她有些顾虑地往外抽了抽手。
他立刻感觉到了。加大力气捏住她的手。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不喜欢。”
“喜欢。”李莎的脸更红了。小声地答道。
走出火车站出站口。李莎发现外面一字排开十几辆高档越野车。每个车门各有一个人。这些人都着统一的西装、扎领带、戴墨镜。看起來都霸气十足。看见他们出來。都将右手举在耳边。行注目礼。
出站的旅客纷纷好奇地侧目。小声地议论着。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跑步上前。接过他手上的行李。又转身在前面带路。
这情形这阵势。仿佛在直言不讳地宣布他对她的重视。他和她的关系。李莎又紧张又害羞。她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上次救她时。她听见那跪在地上的男人叫她“黑老大”。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这影视剧里才有的现实情境。还是让她大吃一惊。她害怕父母知道担心。也羞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牵着手。
他发现了她的不自在。停下脚步。李莎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却见他向不远处招了招手。一个车门前的年轻人训练有速地跑过來。躬身向前。他小声耳语了一句。年轻人变戏法似的递上一副墨镜。他接过來。给李莎戴上。又退后几步用欣赏的姿势仔细打量了一会。才满脸笑容道：“好了。现在你可以大胆看别人。别人却看不到你了。”
“谢谢哥。”李莎的世界。顿时被安全的保护起來。
而她的生活。也从此被他保护起來。
熟稔了之后。李莎才知道。“黑老大”是黑社会的小弟对他的尊称。他的真实名字王峰。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王峰坦言自从上次见过李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始终放不下她。他自己的身份自己知道。担心给她带來麻烦。所以在踌躇了一年多后。他终于拗不过对的苦苦思念。不顾一切找到她。
“丫头。黑老大屈服你了。他可从來沒有对任何一个人屈服过。”他开玩笑似的说道。却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
“屈服”这个词。用得不伦不类。却让李莎感觉到他对自己别样的爱。李莎的回答。是偎依进他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