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这不行……怎么能让你去涉险?”黄实本推攮着不肯,奈何力气尽失,居然都沒敌过这个小姑娘。
“哎呀,我不是十岁的小丫头了,黄大哥,你放心。”以青看他还是不肯,不禁板起脸來,“你不是说,我是君山会的主人么?快点服从命令吧。”
黄实本一怔,萧索一笑,点头沉声道:“黄某遵命。二小姐,小心。”
“放心啦!”以青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石板滑上,黄实本的身影消失不见,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她的心里打起小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啊?自己这一去会不会是羊入虎口呢?
以青矮下身子,慢慢的摸到了门口,抬眼望去,才发现庙门口的树林子里有人在打斗。
有一些骑在马上的人高高的坐着,看那装扮,隐隐约约的确实是蒙古人,他们围在一起,将一个身穿银甲的人围在中间,一个蒙古大汉正手拿着短刀与那人缠斗在一起。
距离不算远,可是有树木遮挡,视线很不好。
以青犹豫了,看这架势肯定不是十一了,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呢?
正在这时,一匹白马闯进了以青的视线,它不安的嘶叫着,在庙门口打转。
那毛嘟嘟的眼睛分外眼熟。
石亨的马?
石亨的马!
冷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怎么石亨的马会在这里?
正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那边打斗的人群中迸发出來,一个生硬的蒙古口音的人操着不流利的汉语大骂道:“石亨!今天落在爷爷的手上!看看!到底长的什么样!你的面具能戴多久!”
……石亨!
石亨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布置城防,守卫大同么?
难道蒙古人这么快就攻进大同,还把石亨给活捉了?
以青摇摇头,事已至此还想这么多干什么,先救人要紧啊!
……救人……救人……怎么救啊?
眼光焦急的四处转着,落在了门口的那匹白马身上,蒙古人只顾着抓石亨,并沒有人在意这匹马。
看着那马上系着的包袱,以青眼前一亮,对了,自己说过要他多带些东西作战的,不知道有沒有带着冯王平和自己发明的古怪的暗器,若是带着暴雨杏花就最好了!
以青忙猫着腰跑过去,翻着马鞍旁边的包袱,发现里面有一些伤药,两块馒头,一个火折子,除此以外,再沒有什么了。
唉,这可怎么办?
以青愁眉不展,都怪齐中远掳走了自己,否则若是和于冕在一起就沒关系了,他身上不是背着自己的“万宝囊”呢么,自己还会怕那些未开化的野蛮人?
那群野蛮人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估计石亨就要命丧此地了!
书上不是说他单骑得还,参加了北京保卫战么?日后还要权倾朝野呢,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以青胡乱地拍着马鞍,安抚着躁动不安的白马,一个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不会是自己救了他吧?
难道这才是自己穿越回來的原因?
古有赵子龙单骑血战长坂坡,今有朱以青骑马救石亨?
以青苦笑了一下,自己也沒有赵子龙的身手啊!这不是难为自己呢么?
她摸摸浑身上下,除了一颗用來报信的烟花,再就什么都沒有了。
若是用它來分散蒙古人的注意力倒是不错,可那之后怎么脱身呢?
以青心一横,踩着脚蹬,翻身爬上了马,沒有潇洒,全是狼狈。
上个马都这么费劲,怎么救人?
现在可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以青闭上眼睛,狠吸了一口气,算了!石亨若是死了,自己可怎么办?还不如搏一搏!
当机立断,她抓紧缰绳,夹紧马肚子,刚准备起步,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刚好罩在以青的身上,那人一手从背后环过以青,一手拉着缰绳,沉沉道:“你要去哪儿啊,我的未來妻子?”
以青一抖,齐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