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传出去,他这老脸不要了!
这时,王小聪憨憨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去放牧的时候和二伯聊了两句,他说在家里二伯母连个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
顿时,在场俩女人黑脸了,王妈狠狠瞪着王二伯,二伯母手指在王二伯腰上狠狠掐了两把,这真是哪儿不开提哪壶,偏偏要找罪受。
王二伯眼睛瞪大,悲愤地看着王小聪,“你个小鬼,忒是黑了心的!”
王小聪一如既往的憨憨傻笑,我是二愣子,别理我。
王爸嗦了王小聪一眼,呵呵直笑,心道这小子挖坑埋人,装模作样倒是一套一套的。
与此同时,落堂哥早早搬了板凳跑到王小聪身边坐着,要不然二伯母那一脸杀气,殃之池鱼就不好了。
落堂哥伸着脑袋,在王小聪身边嘿嘿直笑道:“你这心真脏,一来二去,我这老爹都被老娘摆成十八般模样了,家庭地位那叫一个越发堪忧。”
王小聪奇怪地看着堂哥,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懂呢?
落堂哥满脸黑线,呵呵,有趣儿!
一番插科打诨,两家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摆龙门阵,小生活倒是舒坦。
天穹彻底暗淡下来,凉风儿吹的越发紧了,将近日的燥热徐徐洗去,换来一身透彻的清凉。
远近的树木枝丫轻轻摇晃,叶片沙沙发出轻响,宛若夜的进行曲。
本是已经显露踪迹的月亮星辰,忽的像是笼罩住一层黑纱,钻进暗淡的夜空深处。
风儿喧嚣的吹过,蛙鸣声和虫鸣声在此刻都是停歇,如同迎接着一场伟大的洗礼。
王爸感慨道:“今夜这雨恐怕不会太小啊,夏雨最是清凉浸润,堆积的腾腾热气一场雨下来,全都给打散,便又是半天一天的清爽日子。”
王二伯看了王爸一眼,鄙夷道:“哟呵,还挺诗情画意,老三你这是准备去当个诗人啊……”
王爸不理,呵呵哒了,老二这愤世嫉俗的,是被媳妇儿收拾的脑子不正常了吗?
“闭嘴,你就嘴欠吧!”二伯母没好气地道。
王二伯一脸悻悻然,落堂哥在王小聪身后藏着嘿嘿笑,对自己亲爹吃瘪好似挺感兴趣。
王小聪悄悄挪过身子,恰好把落堂哥的笑脸露在王二伯眼前。
王二伯嘴角一咧,眼中放出危险的光,王小聪则默默一笑,在王二伯心里配了个音。
呵呵哒,这倒霉孩子,看我找着机会怎么拾掇你!
落堂哥无语,凝噎地看了王小聪一眼,嘀咕道:“我拿你当兄弟,你竟是把我当桃子,此仇不共戴天!”
王小聪憨傻一笑,你说啥?我怎滴听不懂?
唉~
蓦地,两家人突然有些同仇敌忾,似有似无眯了王小聪几眼。
王小聪心头一颤,妈呀,惹众怒了。
当即,王小聪瞬间变得乖巧许多,不插话,不勾连,不落井下石,不阴戳戳下黑手黑脚黑嘴,做个有为的四无少年。
霎时间,整个氛围都是莫名好上许多,静默地享受着雨幕之前的清爽。
再次待了小半时辰,空气逐渐湿润起来,吹来的凉风儿已是带着淡淡的湿气。
“轰隆隆~”
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开,霹雳雷蛇蜿蜒而过,天威浩荡,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对大自然的无穷敬畏。
“走了走了,夏雨一阵凉,夜雨顺心肠,明天肯定又是个好天气……”
大伙儿搬着板凳,各回各家,准备睡觉。
这呼呼的风儿吹着,加上雨和叶的交响曲,今夜便是个好觉,明儿干活都会多生出一把子力气来。
门窗都是紧紧关拢,别看是泥草搭建的屋子,可结实着呢。
反正在王小聪这些年,无论是狂风暴雨抑或小雪大雪,还没听说过有塌了毁了的,这或许也算是王家坳的一个神奇之处……
收拾好,刚躺下身子,一阵阵雨打芭蕉的清脆声响便是挤着窗缝塞了进来,叮叮咚咚,啪嗒啪嗒,好不热闹。
可在这热闹中,又似是带着一股宁静,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其中,徐徐进入美好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