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会嵇山畔渔樵耕读,我本约他一起来找你,但他不屑世俗功名。”
人生如严光和彊华那样闲散舒适的自由也未尝不好,刘秀深深地叹了口气。
彊华同情地看着刘秀道:“这也是没办法,天命如此,谁也没法改变。”
“什么天命?”刘秀这几天对天命尤为敏感。
彊华吃惊地看着刘秀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彊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道:“我忘了告诉你,你的天命就是做天子。”
刘秀大笑道:“你千里迢迢来不会就是为了来给我说这句话吧?”
彊华神情庄重,认真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就是为了这句话。”
刘秀呆呆地看着彊华,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彊华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一本已经发黄的书。刘秀看见书名竟赫然写着《赤伏符》,正是当年在长安读书时常听彊华说起的那本神奇传书。
刘秀惊道:“你找到啦?”
彊华神色得意,“我可找了好多年,我本以为绿林军进攻长安时毁了,竟然在长信宫一个宦官手里。我还是托一个在宫内当差的同乡打听到的,后来几番辗转才弄出来。”
书呆子也能有这般作为,可见人生事无不可为,刘秀打心眼佩服彊华的执着。
彊华正襟危坐,神色凛然道:“当初刘歆说‘刘秀当为天子’绝不是妄言。”然后打开书,仔细翻阅,突然停在一页,认真指给刘秀。
彊华手指处有几句话:“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刘秀一震,果然不是妄言,果然不是妄言啊,心中竟升起一阵狂喜。刘秀反复看了几遍,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彊华突然将书合起来,郑重地递给刘秀道:“天命属于你,绝非妄言,这本书应当属于你。”
刘秀将书推回去,笑道:“书你就留着吧,你费了那么大周折得到它。而且你造诣深厚,能明了其中深意,放在我这只是浪费。”
彊华神情肃穆地看着刘秀道:“这本书放在哪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