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唇微微上扬,他忽想起当年那个任性高傲的小女孩,‘本公主是你们司明国大皇子的王妃,如此你还不该向我行礼!’
映在碧叶百荷之间她的样子真的是好美,画面翻转时间已过五年,五年造就了他沙场百胜的神话,也造就了她倾城倾国的容颜,然而讽刺的是他灭了她的国。
一袭血红色嫁衣他看着她从龙椅上走下来,久违、思念、熟悉、陌生,交织在一起正如她给他的那一刀,痛与爱交织,悲与喜重合,因为他怕,怕见到她时只是一具尸体。
拉回思绪司明景墨轻叹了一口气,慢慢解开手上的白色纱带,一条淤紫的伤痕乍然描绘在他的手心中,褐色的疤未退去,尽管是司明国最好的伤药也无法使他的手上不留痕迹。
他天生异相自小被认为是不祥之人,从小遭受父皇冷落连母妃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司明景墨想不明白为什么连常人最简单普遍的手纹他都没有。
他的手掌光滑如面,除却了那深深的厚茧他的手掌上没有一丝纹路,也就是最简单的手纹让他原本尊贵无比的身份瞬间蒙上了一层暗沉。
掌中纹、心中痕,唯独他手上的这一条纹,成为了他心中一世的痕……
整理一下衣袖司明景墨起身,殿外的雪稍微小了一点,飘飘零零竟感觉是无比的凄怨,黑色的皮靴踏在厚重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走了好久,司明景墨从来不会这么没有目的的闲游,仿佛天地间失去了方向独留他在原地打转,然而他却真的走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负手而立,司明景墨看着远处的南宫沐雪,身披一袭淡紫色绣木槿花貂皮披风痴痴的站在雪中,裙尾的泛出的雪裘几乎要与积雪融为一体。
她的背影猛然间让司明景墨心口一痛,说大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未经世事却遭此横变,映着含苞待放的梅花,她的身影越发显得凄凉。
移步走进,淡淡的梅香悠然如鼻,司明景墨倒想这一刻这样的寂静下来,他不是攻城略地的敌国皇子,她也不是破国丧亲的南宫公主。
南宫沐雪显然是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身正对上司明景墨不知深浅的目光,他的一鞭子还在腰间盘踞,隐隐的疼痛还火辣辣的灼烧着她的皮肤。
然而这一刻他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平静无比,她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司明景墨看着南宫沐雪苍白的脸,据宫人禀报她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深冬严寒纵使是最强壮的身子也撑不住,那何况是她这样瘦弱的身子。
救活一个人简单,救活一颗心奇难。
“来人,备轿”,司明景墨看了一眼南宫沐雪张口吩咐道。
又复对南宫沐雪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