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连玦焰等人已入凤府,俨然成了瓮中之鳖,只待何时动手而已。”侯上渠双手作揖,躬身于独步魔君的面前,发丝墨白,轻捶额前,不知作何表情,
“我们要的是连玦焰身上的骑龙面具和玉杀指的藏匿之处,凤敛英有何动作?千万盯紧他,若不是冰滴子是唯一可以以毒攻毒来救他母亲的药引,凤敛英定不会曲就于灵霄宫。”独步魔君一边抚摸着铜柱,一边凝视着长势正旺的冰滴子,一种愈发的窃喜不已,可奈何秃鹫般阴鸷的面具令人无法看清此刻他那狠毒得意的表情。
“属下明白。不够主人,二宫主那边……”侯上渠面色凝重,不敢直言,抬起头神色不明的偷瞄了一眼独步魔君,见其不语便接着说道:“二宫主一副面如死灰之态,属下不解,不知这赫连小儿对二宫主做了什么,属下未敢轻举妄动。”
“做了什么?赫连浔怕是没有此等本事,侯护法,无须顾及,势必将幻羽仙给我救回来。”
“是,主人。”
而一如侯上渠所言,鬼面仙姬不仅面如死灰,更是面色苍白,双唇干涸,双目无神,只双手护膝,一个人无力的瘫坐在钢牢中的一角,不吵不闹,不言不语,醉仙客栈的一整夜,她便是如此心无所求的度过的,那般生无可恋,无关生死。
已是午时三刻,赫连浔的队伍也已出发,行至翠林古道,过了翠林古道就算是出了殷都城,故离西域就又近了一步,翠林古道地势多颠簸,分布较多的便是溪流与沟壑,遍地的长须竹摇摇晃晃,夹杂着垂杨柳,密密麻麻,多半之路皆因此被挡,偶有乌鸦哀鸣啼叫,为这空旷寂寥的老林多添了一份青翠茂密之外的荒凉孤寂。
天气见凉,或以入秋,偶有风吹过,便也轻易卷起了那铺落一地的落叶,沙沙作响,不料,竟也自然的露出了一丝凄凉肃杀之意。
赫连浔突然的一个摆手,众人不解,顿时停下行进的队伍,待齐头注视赫连浔,等待下一步的行动。
“敌人正在靠近,有暗袭,大家小心。”赫连浔说话间已是将周围横扫了一遍,径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但觉敌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敌众我寡,来者不善。
众人听闻,皆是暗自将手放在了刀柄之上,集中精力,护住杀敌。
落叶摩挲之声越来越大,窸窸窣窣,精细的竹竿开始剧烈的摇晃,逼人的气势,催得枝头的绿叶纷纷飘落,说时迟那是快,一群黑衣刀客拔地而起,他们个个犹如铜墙铁壁般,严密的包裹着,黑铜的凶恶面具,精细而狭长的利刃尖刀,犹如地狱而来的催命铁手,铜壁的护膝,铜壁的护腕,密不透风,活生生的一群铁人,透过那穷凶极恶的面具,眼神里全是誓死绝杀的极寒之意。
剑气袭人,天地皆是兵刃相向,你死我活的肃杀之意。
“保护好公子和囚犯。”布里一声令下,第一个冲了出去,紧接着翠林古道内诺大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接踵而来,众人混作一团,血溅四方。
赫连浔反手拔剑,静坐马上,目光始终不离那个与他一样人群中紧盯自己的人儿,他手上的那把刀绝非凡物,那是一把可怕的刀。
赫连浔回头看了一眼那静立不动的钢牢,眼中瞬间起了杀意,如此耀眼,亮如星辉,此刻,他踏马飞出,仗剑刺破这迎面而来的秋风,直接刺向那人,那人的面具只遮住了双眼,见那凶狠绝情的刀剑,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没错,此人便是灵霄宫的护法候上渠。
候上渠出剑迎风挥出,利刀划出的寒光直取赫连浔的喉咙,剑气逼人,毫无余地,赫连浔脚步轻点,后退了几步,反脚踩在身后的树干上,一个用力直接迎了过去,剑光闪烁,剑再次挥出,笔直的刺向了候上渠,候上渠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双手举剑,划过了头顶,顿时,枝叶震落,赫连浔双臂一振,起身追了上去,掠过重重枝桠,加快速度,手中的剑却始终未曾放下,候上渠凌空倒翻,转瞬间,一记白烟霎时笼罩弥漫,横劈而来的一道寒光化作无数光影向赫连浔袭来,剑气聚拢,剑力十足,“叮”的一声,火星四溅,赫连浔吃重的迎上剑锋,而被剑气擦过的手臂已是鲜血不已。
赫连浔已是被逼至此,身靠树干,苦苦支撑,候上渠并不罢休,双手举剑,漫天而起的剑气扑面而来,赫连浔拼死抵抗,候上渠看似并不想苦苦纠缠,转瞬间,便又从腰间掏出藏匿的飞刀疾如闪电,势如破竹,其势方急,而令赫连浔想闪躲的并不是候上渠的飞刀,而是眼前冲过来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