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以前不是有生产保健品的吗？按照保健食品就行。”
“李维，你在跟我开玩笑？”
莫小菲有些急眼了，李维看着她，忽然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那时候李维最喜欢气她，看她清冷的俏脸焦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不由自主的柔声道:“小菲，我怎么会害你，你找几个糖尿病患者和癌症患者，我这边有药物样品，你就当是老中医的偏方，试一试。”
“我再给你转一千万，当做实验费用，你放心，我总不能拿毒药给人吃，保证有效。”
“这样，你把人找来，我当着他们的面先喝，一个杯子，总可以保证安全了吧？”
“你这是法盲！”
尽管气的要死，莫小菲还是很快联系到了志愿者。
她母亲家里在b市卫生系统有一定影响力，她又是b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夫，找几个癌症晚期已经没办法治疗，又没有钱的患者信息很容易，听说是中医偏方，成不成都给钱，有三个患者当即表示同意。
糖尿病更是常见疾病，找了几个家境不好的患者，听说喝点药就给钱，并且安全绝对保证，患者和工作人员一起服药，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李维让莫小菲清理了一间会议室，临时摆了几张床，还没收拾好，第一位患者已经到了。
莫小菲看见来人眉头就皱了一下，这女人跟她很熟，叫白晓玲。
她的故事挺老套，家里是b市下属一个村子的，因为重男轻女，很早就让她辍学打工，她在省城找了份工作干了两年，遇到了同村的刚在省城上大学的男同学。
白晓玲长的漂亮，那男同学就对她展开了追求，很快两人就陷入爱河。白晓玲是真的动了心，男友家里条件不好，她就打两份工，除了自己的弟弟，还得供男友花销。
那男人本来就是图她的身子，玩腻了就忽冷忽热起来，白晓玲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觉得生个孩子就能拴住男人的心，结果未婚先孕，生了个女儿。
她怀孕六七个月，还顶着烈日送外卖，最后孩子出生，她身体也垮了，那男人失去她的供给，又沾上了网贷，最后打算逼她做小姐挣钱，白晓玲才终于死了心，跟他分了手。
男人沾了网贷，又跟老师同学借了不少钱，东窗事发被退了学，回到村子里就开始败坏白晓玲的名声。
其实他俩的事在她们村也不是秘密，但那个男人家里在村子里有些势力，所以白晓玲名声也毁了，有家不能回，只能在省城熬着。
她是个坚强的性子，硬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打工，后来攒了点钱，回到b市开了个早餐店，就在第一人民医院不远处。
因为手艺好量又足，生意不错，日子刚好起来，那男人又找上门来，不断的骚扰，跟她要钱。
她们有一个女儿，在国人看来就属于家务事，找警察也不好使，那男人又不断造她的谣，说她开店的钱是当初做小姐挣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白晓玲又气又急病倒了，进了医院一检查，肝癌。
只能盘了店，加上一些积蓄跟家里给的一点钱，凑了手术费，那男人也良心发现，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她们母女，没想到手术前夕，那男人竟然卷了医药费跑了。
这下白晓玲几乎陷入绝境，幸亏医院组织捐款，又给她申请了网上筹款，加上各种减免政策，总算给她把手术做了。
手术很成功，但老天爷专门跟苦命人过不去，她出院后拼命挣钱，过了没两年，又复发了。
这次没法手术了，只能化疗，医生估计，即使她求生欲再强，最多也就还能活一年。
看到她，莫小菲道：“白姐，你怎么来了？”
白晓玲面色黑黄，整个身体佝偻着，勉强笑了笑道：“小菲大夫，我听陈医生说的，听说吃这个保健品，能给五万块？”
莫小菲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是想给女儿留点钱，她拉着李维的手走到一边，低声把白晓玲的情况介绍了一遍，道：“李维，她在医院很出名，癌细胞已经全身转移，你这保健品到底能不能行？”
她把“保健品”三个字念的很重，李维笑了起来，道:“你跟她一起喝，行不行？”
莫小菲愣了一下，看着李维的脸上的笑意，道:“行！”
李维的心跳顿了一下，这女人，还是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