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喜会意点头劝慰她几句:“我知道,李市长骂我了吧。”
李夫人很艰难的微一点头,偷看一眼气呼呼的丈夫,还是把赵大喜给请进家门,她自己识趣的出去了。再面对这位书生意气的李市长,赵大喜心中也有些感慨,据他所知若干年后,这位李市长仍然只是个县级市的小市长,半步也没升。
反倒是周天庆周书记一路飞黄腾达,做官做到省里去了,十几年后更是官居农业部部长,政治局委员,也是北山历史上出的唯一一个一品大员了。当然这一切都是他赵某人一手造成的,就是不知道是他赵大喜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影响了他赵大喜,这笔糊涂帐谁也算不清楚。
他不说话,李市长却忍不住了,冷声嘲讽:“你还来干什么,你现在势力滔天,早不把我这个市长当盘菜了吧!”
赵大喜跟着叹一口气,诚恳说话:“李市长扪心自问,我赵大喜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李市长顿时哑口无言,这是个讲道理的读书人,被赵大喜这么一问倒语塞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赵大喜一脸淡然站起身来,把房门关上又坐回原位,就在李家客厅里跟李市长谈天论地,这一席话足足谈了两个小时,他们谈了些什么外人也不太清楚。
外人能知道的,只是赵大喜离开李家的时候,李市长已经心平气和,还从地上拾起几个牡蛎尝了尝味道。第二天大院在看见李市长也吓了一跳,一夜时间李市长好象苍老了几岁,眉宇之间也有些颓废。从这以后李市长就放权了,常委会上言少了,把党政大权逐渐交还给周书记。
外人胡乱猜测一阵,赵大喜到底跟李市长说了些什么,能把好好一个人说成这样,终究是外人胡乱猜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道消息传到东官,这天在酒席桌上,东官市一众领导也谈起赵大喜,无意间也就多说了几句,东官秦市长,高新区郑区长,还有金洋也都在场。这一桌人高官显贵,似乎都跟金洋关系不错。
郑区长品着茅台,油然说话:“这样说来,这个赵大喜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北山市委这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快成了他家的后院,用一句长袖善舞来形容也不为过吧……这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当真是个种地的农民?”
满桌子的人对赵大喜的来历也都所知有限,被他这样一问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金洋心里就很不舒服了,摸着酒糟鼻子反驳:“郑区长太抬举他了,就北山那么个穷地方,混点门道出来也不难吧。”
郑区长显然不以为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在场最大的官就是秦市长了,这位秦市长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下面的争论一概充耳不闻。金老板公务繁忙,陪坐了一阵也就起身告辞了,等他走了酒桌上气氛又古怪起来。
郑区长显然对赵大喜的话题很感兴趣,凑到领导身边小声嘀咕:“市长,我听说赵大喜跟金洋已经闹到势同水火,这两个人要是斗起来,你看好谁?”
秦市长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情,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赵大喜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守在临海镇忙了个天昏地暗,建冷库建新厂房,好在有赵家香的花生油每月的收入支撑,又从水产公司调了一笔资金出来,虽然说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显得有点狼狈,总算还不至于出现资金上的不足。
这天正在指挥工人吊运制冷设备,徐燕突然从人堆里冒了出来。
赵大喜百忙之中哪还顾的上她,也就哄了几句:“大小姐,这个时候您来添什么乱嘛。”
徐燕马上就叉腰大娇嗔:“谁添乱了啊,我来就不打算走了,我是离家出走来投靠你的!”
赵大喜把刚喝到嘴里的矿泉水全喷了出来,看着她很认真的甜美脸蛋气的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