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年7月19日的清晨,八百里杏川上刚刚下过一场雷震雨。
轰隆隆的雷声顽固的响了大半夜,走得时候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眨眼之间,高空之中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似怒浪翻滚阴云,排兵密布着从川道上向南边掠去。
川道上“一城八镇三条街”的三十万杏川人,亲眼目睹了这场“雷震雨”。
当然,不少人都知道,这场“雷震雨”的内情。
这可不是简单的打雷下雨。
昨夜城里传来的消息说,许邦丘回来了,要给咱杏川人寻个公道。
说到许邦丘。
就是球哥啊。
杏川上谁不知道球哥。
咱们球哥是猎户出身不假,可那都是老黄历了。
七年前,就楼子老板娘相中了,听说不仅做了入幕之宾,还拜了个剑仙师傅,成了修仙者。
许越成了仙人。
头几年里,不少人的心中都酸溜溜的,时常有人骂老许家的坟头真是冒青烟了。
也有缺德的人偷偷去挖了老许家的坟头,只可惜两个黄土馒头挖开后都是空的。
龙守镇镇长老许,当即去城里告状,城卫拿了几个开墓贼,直接给菜市口斩首,头颅悬挂城门三日示众。
大家这才不敢谈论老许家坟头的事情了。
只是经过老许这么一闹,大家这才知道,许越并非龙守镇老许的本家。
如事的人查了老许家族谱,大家才知道,许越这一支早在三百年前就走出去了。
最近20年,许青云夫妇才回到龙守镇,以打猎为生,并生育了一双儿女。
这下在杏川人眼中许越就变得十分神秘了,不人都在猜测,津津乐道。
当然随着许越在川道上的名声越来越大,也就没人敢议论了。
最近十年,杏川上先是换了城主,之后又开通了商路,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都是红红火火的。
可谁还没个难处。
要说这些杏川上谁最能办成事情,那当然就是咱们的球哥了。
这些年太多人得到了许越的太多帮助。
这球哥这个名字深入人心,让球哥成为每个少年崇拜的对象,也让球哥成为每个少女的怀春目标。
这当然让许越在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如今许越终于回杏川城了。
大家都知道,许越要带着杏川上的“仙人”去打燕城主了。
许越去打燕城主。
到了现在,多数人还是觉得许越疯了。
燕城主那是什么人?
燕城主那可是能飞天遁地的仙人啊!
那是郡主大人亲自接见的仙人城主啊。
当年蒙大将军进入杏川便是群主与燕城主在楼子里接待的。
这是何等的尊贵?何等的荣耀?
许越去燕城主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嘛?
不少人都私下怒斥许邦丘以下犯上,不知死活。
可过去三个月,燕城主带着人在杏川上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
也就没人愿意为燕城主说话了,纵使仍旧不看好许越,也只是默默的看着。
不管事后多大嗓门,事发当时大数人都躲在被窝、地窖里,不敢出家门一步。
疯了。
没听见天雷滚滚。
那可是天上的仙人在打架。
这时候出门不是找死嘛。
当然凡事都有个例外。
龙守镇百里外。
山梁绵延的“长城山”中。
卢完斜躺在一颗老杏树上,咬了口拳头大的黄杏,仰头看着天,含糊的说道:“萧大人。
“这天上的仙人们都打完好一会儿了,球哥那里的事情也应该办完了吧。”
萧儒生站在横枝上,看着杏川城方向,眼中灵光不断闪动。
半晌,眼中灵光才敛去,瞥了眼这个赌徒,“怎么着?
“你卢完还想带着人打进城里不成?”
卢完一怔,立刻起身来到儒生旁边,笑道:“萧大人此言当真?
“就说嘛,咱们球哥那绝对有城主之才貌,怎么也要争个副城主当当啊。”
萧儒生笑道:“往后你卢完就是副城主的城卫长,再也不用躲在这山沟里委屈度日了,是也不是?”
卢完眼中一转,“嘿嘿,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哩。
“咱们球哥那绝对是座城主位的良才,卢完虽做不了城主,给球哥当个城卫长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看我的口形。”
萧儒生指了指自已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