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宣秦王觐见。”王承恩显示宣了朱由检的口谕。然后这才低声对秦王说:
“秦王可能否骑马,陛下那里催的急。”
对今天下午京师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秦王更是一脸懵。
自从他按照朱由检的要求,拖家带口回到了京师之后,屡次上书希望能面圣,谁知道一次有没有反应。可是当他已经心如死灰的时候,皇帝的召谕却又来了。
“走吧?”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秦王,王承恩骑在马上催促道。
“我能不能和几位儿子和爱妃说几句话?”
王承恩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皇帝要找秦王做什么,所以这点要求还是要满足的。
可是谁知道秦王看到了一脸惶恐的王妃和四个猥琐的儿子之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一拍马就和王承恩向着城外的官校奔驰。
随着消息的逐渐发酵,京师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弓弦胡同竿子酒家。
“郑先生,郑先生。”
范冬晨端着烛台,敲着后院客房的房门。
半天时间,门才打开,郑象祖披着衣服,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郑先生,我大哥过来了。”范冬晨身后是一个像是农夫模样的高个子男人。
郑象祖侧过身子,示意两个人进来。范冬晨口中的大哥范夏游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味,脸上顿时有点不满。
“郑兄弟今日不该喝酒的。”桌子上扔了好几瓶汾酒的瓷瓶,剩下的就是啃了一半的羊肉。
郑象祖眯着眼睛坐着椅子昏昏欲睡的,似乎又觉得不舒服,干脆靠到墙上把脚放在了桌子上。
“郑大哥。”范冬晨撒娇一般地哼哼地叫到。往日她靠着这一招,郑象祖总是像一条狗一般地冲过来围着自己乱嗅。
范夏游有点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可是出乎范冬晨的意料,郑象祖却像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一般。自顾自的晃着自己放在桌子上面的脚丫子。
“郑兄弟,咱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善后的事宜?现在外面疯传说是韩鑛也被刺杀了。”郑夏游说话有一股子浓重的鼻音。看得出来,他压抑着自己胸中的怒火。
“冬晨啊,刚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要不,你在陪我喝上几杯就算是赔礼了?”郑象祖一改平日里的样子,吊儿郎当的说道。
“谁让你们去刺杀韩鑛的?”
郑夏游一把把郑冬晨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声音也开始变得愤怒起来。
郑象祖觉的这个瓜娃子有点好笑。
没有刺杀之前,自己根本就不敢和京师中满洲的线人联系。自己尚在牢狱之中的师父一再叮嘱自己,一定不等对大明小皇帝掉以轻心。
“带上蒙山他们,任何时候都不要启用你知道的后金的伏手。直接去找山西商人范夏游。他是晋商范永登外人不知道的青楼外室小妾的儿子,有小伎俩却没有大智谋。他的父亲是我们这边的人,但是这次却不能直接动用山西人的势力。但是这范夏游却是不大不小刚刚好。我这里有他父亲的空白信笺,你到了以后前期万般忍耐,一旦把他拖下了水,就不用客气,直接占了他的产业,在京师安家就好了。”
蒙山他们根本就不会回来,走之前他们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吃下了蜡丸,最多三个时辰就会毒发而死。现在可不是正是这个时候吗?现在的范夏游还能翻出浪花来?
“顺天府衙门里面的人跟我说,刺杀韩鑛的凶手当场就被抓了两个!”
范夏游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了。他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根本就不会是顺天府衙门能够审理的,可是不管是进了东厂还是锦衣卫,哪有什么铁打的汉子。最严重的是,蒙山这伙人出发前就住在自己这里。
想到这里,范夏游的眼中闪过一阵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