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以为贾斯没多久就会回来,可是一直都没见着贾斯返回。他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讲着,想着什么就讲什么,反正是对方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听,他也就这么顺着往下讲了,不知不觉竟然连他如何到了这个地牢中都讲了。
老头子听得认真,待陈隐讲完,半晌才回过神来,叹道:“许多人一辈子渴望遇见的事情,隐儿你这几个月就全遇完了。”
在陈隐看来这话真难说是褒是贬,这一路的经历是有好,但也有坏,也许很多人都想有如此经历,但他并不想,所以面对师公的感叹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也算是天意,当年你父亲便是拜了医者为师,现在你也如此,相遇的两位贵人皆是医者,”老头笑着说道,“你师父曾坤的名字,当年我便是有所耳闻,竟不想之后却是与我徒孙有这等渊源。”
“可惜师父当时就死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能为力,他泉下有知的话,定是觉着我让他蒙羞了。”
“不会,”老头温和并略开玩笑地说,“为医者皆是怀仁心,最望徒弟学到的并非是自己的医术,而是这颗心,而你已是具备了这颗心,如你父亲一般,否则那两个姑娘也不会跟着你了。”
陈隐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多年来都藏在心里的念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迫切过,他眼巴巴地看着老头,犹犹豫豫地看口问道:“师公能否给我讲讲我爹的事,就是你们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
“当然可以!师公在这里的日子,都将此视如家珍,”老头听到陈隐的这个要求,高兴得不得了,“贾斯盼着看我那本医书已有十余年,这次得偿所愿,定不会这么快就返来,师公可慢慢给你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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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姬回到天罗庄等了一夜,翌日一早便又来到万鹏客栈,跟着店小二进到会客间。可是等来的却是一脸慌张的掌柜。
“兴姬姑娘,那些掌门不在客栈里了!”
“不在?是出街了吗?”
“应当不仅仅是出街,整个二楼已是没了一人,连房间里的行李物什都没了。”
“什么!”兴姬急得站了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小的——小的猜想应该是在昨夜——”掌柜知道闯了祸,“是小的失职——望——”
兴姬没待掌柜说完,已是夺门而出。
兴姬心里寻思:他们若是昨夜才走,那么多人就算是星夜赶路,凭借我的身法不消半日就能追上,事不宜迟!
她并没有返回天罗庄禀报,而是出了城门,直奔边关关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