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其实万事皆已有定数,就如那枚魂玉,这几十年辗转流离,结果还是回到了皇帝手中。”老头子感慨万千地说。
“是我的错,辜负了父亲与师公。”陈隐以为是在责怪自己,便不无歉意地说道。
老头子晃晃头:“师公并非此意,只是在经历这些种种后,感慨人力之微渺,皇帝在几十年前就没能拥有这五枚魂玉,今日同样如此,这也便是他的定数。”
陈隐从未去思考过天命定数一说,所以对老头子的话也不置可否。
老头儿也是话锋一转,不想再多谈此事,而是立转好奇地神情问说:“对了,隐儿,你爹或你娘,这么多年可有提起过我一句半句?”
陈隐摇摇头:“娘亲从未提过爹有师父这一事。”
“哦,如此啊,”老头忽然想到什么,仍旧不打算放弃,“那是否有提过‘孙爻’这个名字?”
“孙爻?好像也未提过…”陈隐正喃喃自语,忽然惊道,“孙爻!可是著了《百物纲》《药草集》《春秋病论》的孙爻?”
“有提过这个名字?”老头越发开心。
“父亲的书架里几乎全是孙爻的书,母亲教我识字念文时,也是用的那些书,”陈隐愣愣地看着老头,“难道,您就是孙爻?”
“正是老夫。”
“可是,”陈隐犹犹豫豫地说,“我记得母亲说过,著书之人,年事有八十好几,这二十多年下来少说也是百岁了——”
“怎么?觉着师公的样子不似百岁之人?”
“不像,仅若七八十来岁。”
“若是年岁未记错,师公确实已是有百十来岁了,不过幸而钻研了些延年益寿之法,你爹当时就是冲着这个才拜了我为师,”老头淡淡一笑,“可惜,他心中浮躁,练不成此功法。”
“延年益寿之法?就是长生不老?”
“哪会有长生不老一说,不过仅是让人身体少受外损内耗罢了,”孙爻说,“但就是说得如此,仍旧有很多人宁可相信我知道长生之术,贾斯便是为求看一眼我那本书,而坚持数十年如一日地来此奉承我。”
“那他刚才不就是得偿所愿了,之后会对师公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