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宅媚儿被安德烈瞧得有些心慌,她强做镇定地不抬头看他,拼命压抑着自己,吃着烧麦味同嚼蜡。【】总得做出自然聊天的样子。
安德烈也没有过分,看着她费力地咽下烧麦,伸直了脖子,体贴的递上一杯水,柔声道:“慢点吃。喝点水咽咽。”
三宅媚儿接过水,却仍是不敢抬头。她是喜欢安德烈的,也不喜欢哥哥们这种试探,但是她毕竟还是三宅家的人,一切都要以三宅家的利益为重,更何况,如果染华明说的财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那大家不都成了染华明对付染倾城的枪了么。回到华夏很是不易,大家都很谨慎。
“那染伯伯说,你,你搭了仇星落的船一道回来的。这,也是真的”三宅媚儿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出来。此时,她抬起了头,望着安德烈,眼神有些受伤。这些话是染云飞和三宅泽林聊天的时候被她听见了,当时她不信,特意去问了染华明。当时染华明以非常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并确定了这件事,当时目击者萧肃也在场,肯定地点了头。
其实这件事查起来相当简单,那天码头虽然被封,但是海关的人还是有的,稍微一问便可以证实,但是她还是想听安德烈亲自说。
“是。”安德烈回望着她,并没有半分心虚。这样,倒让三宅媚儿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坦荡衬着自己那样的狭隘不懂分寸,也许他们在一起,不过是凑巧。
“助心器被取出来的时候,是她救了我。”安德烈看着她的眼睛,唇角依然扬着,只是眼底笑意不达。说完这句,他便低下头,取过手边一只高脚杯,倒了杯酒,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子上,微微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
“她不是说她欠你”三宅媚儿想到当时在仇家时仇星落说的话立刻接口,却被安德烈打断。
“后来我也救过她,不小心还救过一次染倾城,坏了染伯父的事,所以这次染伯父说要我给三宅家人让出一条道,劫走仇紫琳,我便同意了。”安德烈又喝了一口酒,看向三宅媚儿,似乎因酒精的作用,他的眼里带了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鄙夷。三宅媚儿心中一颤,再看时,又是那样谦和迷人的笑眼,只道自己心虚,多心了。
安德烈今夜似乎话有些多,也不等三宅媚儿问,接着自顾自说道:“我和她在孤岛住了半月有余,彼此照应,亦有不便之时。”
“她为我疗伤,我为她做饭。海边摸鱼,沙滩拾贝,下海捡贝王,夜晚狩猎,相依而眠。那里四处无人,所有事,我们都做了。”安德烈喝完杯里的酒,说着过往,语气平静,神情淡定,安心听着脸色发白,同样发白的还有三宅媚儿。
“你,和那个人女人什么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三宅媚儿从牙齿缝里连着蹦出几个问句,声音艰涩,双目朦胧,却仍咬牙不让自己哭出来,隐忍得很是楚楚可怜。
“是,什么都做了。”安德烈笑着仰着后往后椅子上一靠,喉结在脖颈处性感的滚动,看不见处的眼角笑意森森。他是想什么都做,可惜,他昏迷了那么些时间,真真可惜。
“你,她都已经是染倾城的女人了,之前,之前她还和那卓邵棠不明不白的。你,你,你怎么可以”三宅媚儿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倾泻而下。说不尽的委屈与不甘,“那种女人,烈哥哥,你怎么可以跟那种女人”
“是啊,我怎么可以跟那种女人”安德烈看向远方某处,似要半那处墙壁看穿,半晌,方才似自嘲般淡淡地道,“想来,我也不过是那种男人。”
轰
三宅媚儿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她蹭地一声踢开凳子站起,几步走到安德烈面前蹲下偎在他的身边,压了哭声,柔柔地说道,“那种女人,最会蛊惑人心,说不定,她也会催眠术。烈哥哥不要妄自菲薄,你,你决计跟她不是一种人。”
安德烈低下头看向她,突然笑了,优雅的唇角微吐,“我自然跟她不是一种人。我怎么配跟她是一种人。”
说罢便站起来,往窗边走去。
打开窗,一道冷风灌入,三宅媚儿正要起身追过去,却身子一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