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腿,一脚揣在大耳窿屁股上,右手一掠,轻而易举将金瓜夺来。
转眼之间,攻守易形。
余下小弟,见大耳窿倒下,在周四二洪永两位心腹吆喝下,抄起家伙什,扑杀向老郎中。
“可惜,诡祀之力差了些,否则倒不失为一把上好兵刃。”
老郎中把玩几下金瓜锤,见一群人冲来,随后将金瓜一抛。
咚、咚、咚!
登时之间,接连击中三人头颅,脑浆混杂鲜血四溅,惊悚异常。
老郎中动作半点不停歇,脚下迈出一步,身子化为无数条残影,横走这群人中间。
几息后,老郎中缓缓走来,大耳窿刑房赌坊的二三十来人尽数倒地。
实力根本不是一个量级,毫无半点可比性。
不过除却那被金瓜锤击中脑颅的三人外,再无人死亡。
显然,老郎中有所留手。
大耳窿攀爬起身,双眸盯着老郎中,“难怪不让我们触你眉头,原来真是位民间强人。”
他注意到老郎中没下死手,心下已然松了一口气。
老郎中瞧着地上尸骸脑浆血肉,眼神中似有缅怀之色,罕见自嘲一声:
“甚么强人,依旧难抵老之将至。”
罗青窥探出老家伙神情,暗骂一声。
狗屁的修习武艺拳法不是为了杀人越货、为非作歹。老家伙杀人绝对不少!
老郎中回过神来,杀机一现,移目望向铺外,随后湮灭,摆摆手道:“滚罢,若要试探,以你的实力还不够格。”
对面一巷口拐角处,一位裹着斗篷的探头老妪背靠院墙,佝偻着身子,回身离去。
“到底是甚么东西,竟令那老东西都下场了。”
铺内。
大耳窿捡起自家金瓜锤,回眸望了走出来的罗青一眼,与手下相互搀扶着出铺。
罗青捕捉到大耳窿那一眼,心下沉吟。
老郎中又回到太师椅上,眼帘微合,“既然出来了,就将地上脏东西盖埋的埋,该擦的擦。”
罗青回过神,点点头,强忍着心中不适,收拾起来。
三具死尸被大耳窿的人抬走,地面剩下的主要是些猩红鲜血以及作呕的脑浆等物。
祀世大地不比前世,没有朝廷官府,但有统治的祀神以及其眷徒,并非是无法之地。
回煞镇上回煞伯不管凡尘杂事,因此镇上诸事尽数交予招魂妪三人打理。
镇民凡人兴盛,香火鼎盛,对于祀神以及眷徒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儿。
他们可不会傻乎乎地作妖,做甚么有损自身利益之事。
当然,出了镇子,哪城哪镇,有无残忍甚至吞噬凡人血肉的祀神,那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