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头’的比拼中,喜鹊窗花以压倒性的态势将声浪湮灭。
耳边声响噎住,戛然而止。
喜鹊窗花自地面斜向上冲。
黄皮子眼瞅着自己号角之力将灭散,大惊失色。
好厉害的诡巧!
那罗青当真是手段层出不穷!
上次老头信誓旦旦言说以此祠器之威能,定能拿下少年。
可眼下这祀器,不堪大用啊。
黄皮子手攥‘望天犼号’,再次祀力催逼。
只是先前那声浪刚落下,望天犼号刚停,祀力入口,速度极快不假,但是喜鹊窗花更快!
喳——
先前听不到的叫声此刻钻入耳朵。
黄皮子切肤听得。
一条流光冲天而起,掠过树冠,直冲云霄!
远处打猎之人,采药之人……上山之人都看到,那抹流光。
喜鹊窗花是从黄皮子脖颈处穿越而过的。
一颗头颅掉落地上。
恰好砸在被黄皮子舍弃的铜盆之中。
紧接着,黄皮子的尸身落下,堆积其上。
都不需要罗青去捡了。
罗青手握九子红绳,微末祀力运转,红绳‘蛇头’探出,‘捡’起掉落在地草从之中的铜钱。
尔后他端起盆,顾不上看,再次捡起那号角,仍在箩筐之中,匆匆离开此地。
打斗声倒还是其次,那号角之声,以声浪为攻伐,其声忒大,指不定会引来甚么人。
————
南山。
罗青一路走了良久,自觉足够远了,才停下脚步,依靠在一棵树上,坐下。
一番打斗,他也不轻松。
罗青取下箩筐,伸着头往里看,黄皮子尸体倒在,但这次没那么幸运,没从黄皮子身上再掉落下一张遗蜕。
这头公黄皮子已经开灵,并且迈入祀修五大仙儿之列,拥有掉落的可能。
罗青将‘望天犼号’拿出,左右把玩,认真辨识一番贴近小口处的小字。
是文字不假,但他不认得,看着更像小篆或更早的甲骨文那类。
至于那头镂刻的凶兽,名为犼,他所知甚少。
将号角放在一旁,罗青又从箩筐端出铜盆。
铜盆摞起黄皮子尸体,恰好接住其血液。
罗青摸了摸铜盆,底下有一条不深的划痕,乃是他战斗时以二刃火陨所划。
知物眼一瞧,无甚影响。
罗青以手触碰铜盆,祀力流入其中。
顿时之间,铜盆中黄皮子尸首的缝隙中钻出几条黑气。
黑气凝聚,有三颗漆黑头颅出现。
黄皮子临死之际的惊骇可不少,足够这三个脑袋喝上一壶,因此它们才能再次现身。
三颗头颅齐齐看向放在铜盆之中的黄皮子尸体,二话不说围了上去,各自张开那两排白牙的大口,对着黄皮子尸体撕咬了过去。
极为凶残。
罗青见势,将三颗头拦下。
可是已晚,黄皮子尸首已残破不堪。
将血食放入铜盆之中,于它们而言,乃是祭之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