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红泥,你是少爷的小侍女,还是女强人啊?踩个背都在叽叽歪歪汇报工作,你烦不烦啊?”朱缺爬在按摩床上,哼哼着抱怨道。
“少爷,咱庄子上的存款不多了,我着急啊。”红泥唉声叹气的说道。
“还剩下多少了?”朱缺问道。
“一号仓库里还有五十万两,二号仓库还有十七万两,三号仓库只剩下五万七千三百五十二两……”红泥有些发愁的说道:
“少爷,咱朱家沟的三座仓库,可都空着呢。”
“另外,咱们手里还有一大堆大明宝钞,最近朝廷查得严,根本就换不成银子……”
朱缺:“……”
红泥果然是咱的贴身小侍女,咋比本少爷还贪财?
“红泥,马上要到冬天了,咱的确需要挣钱了,”朱缺闭着眼睛,一边舒坦的哼哼着,一边板着指头盘算,“老爹把咱们的精盐提纯法上缴给朝廷,怎么还不见有动静?”
对此,朱缺甚为不解。
难道,是朝廷没看出精盐提纯的惊人利润?不应该啊,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哪一个不是猴精猴精的,跟何况那位洪武大帝!
“要不,想办法弄盐?”朱缺嘀咕道。
“好啊,那位胡掌柜今天刚好在庄子上,要不,我这就喊他过来?”一听少爷要挣钱了,红泥的兴致高涨起来。
于是,脚下的力度略微有些失控。
“嘶嘶嘶!”
“疼疼疼!”
“混账,哪有这样踩背的?你想弄断本少爷的嫩腰啊?”
朱缺撵走红泥,在按摩床上又趴了足足一盏茶工夫,这才缓过一口气:“黑妞,来推个油。”
黑妞快步进屋,快手快脚的提来一大桶热水,将少爷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取出一只小瓷瓶,往身上滴了七八滴特制香油,便开始‘吭哧吭哧’的推了起来。
“还是黑妞好。”
“哪里好?”
“身材好,手法好,尤其是心地善良,心疼少爷。”
“少爷,我最近在试用你研制的洗面奶……”
“啧,我说呢!”
朱缺忙里偷闲,拧了一把黑妞的脸蛋:“手感不错,柔滑丝顺,黑色素至少消减一成左右……”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忽的从按摩床上爬起来,满脸的兴奋之色:“黑妞,快快,给少爷穿衣服,咱要去抢钱了!”
黑妞也习惯了少爷的一惊一乍,笑眯眯的帮他穿好衣衫,并侍奉着他刷牙、洗脸、梳头,折腾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方才走出房门。
“咦,胡掌柜什么时候来的?”
一出门,便看见老爹的大掌柜胡三站在院子里,正在负手而立,仰面向天,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
听到朱缺出门,胡惟庸赶紧上前见礼:“少东家,这么早就起床了?”
朱缺笑着摆摆手,道:“没办法啊,最近庄子上事情多,我的睡眠质量不太好,每天只能睡七个时辰。”
胡惟庸:“……”
看看人家,到底是上位的私生子,过的这什么神仙日子!
哪像咱这些为人臣子的,整日忙忙乱乱,殚精竭虑,睡的比鸡迟,起得比狗早……
“少东家召唤小的,有何吩咐?”胡惟庸问道。
“一件小事而已,”朱缺躺平在马扎子上,懒洋洋的说道,“明年一开春,庄子上的新品稻种、土豆需要扩大种植面积,急需一大笔钱粮,胡掌柜去找一趟皇爷朱重八,让他给咱弄几十车银子呗……”
胡惟庸嘴角一抽抽。
这小子一张口就是天大的难题,还几十车银子,咋不去抢户部的银库呢!
“少东家,朝廷恩赏的五十万两银子,不是还没花完么……”胡惟庸从一介书生、县令干起,最终能当上宰相,自然是一名难得的干吏。
朱缺的庄子上,每天能有多少开销、需要多少钱粮、人力,他几乎在瞬息之间便能估算出来。
那五十万两银子……根本就没动用过!
“那是朝廷的恩赏,我不敢乱花,要留着给我爹养老泡妞呢,”朱缺笑眯眯的说道,“胡掌柜,你能不能弄来几十张盐引?
数量不用太大,有个七八万斤就行……”
胡惟庸躬身抱拳,笑道:“哎呀,少东家好眼力,果然知道咱最擅长的是什么!”
朱缺:“?”
什么意思?七八万斤盐巴的、盐引,你擅长?
胡惟庸:“不瞒少东家,早在半个月前,老东家就将咱家盐巴生意的事情交代下来,胡三幸不辱命,通过一番运作后,终于拿下了整个南京的官盐经营权!”
朱缺猛的起身,一脸的不信:“老胡,你女儿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