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条路进,朱红大门半开,阿才恭敬的弯下腰,“单王请进。”
“你不会是瞧上了谁,迷了眼,不然怎会在我侯府中迷了路。”顾煜丰端起茶,挥挥手让阿才退下,懒懒的靠在软榻上,看着进房的赵粱越调侃道。
他斜长的丹凤眼下一层暗影,几缕苍白,风霜沉重,显然这几日都未曾睡过。
“发现了一只有趣会咬人的猫咪,以往日日来你府中,都未曾发现如此有趣之人。”赵粱越撩袍坐在顾煜丰的旁边,肆意的打量着他无一瑕疵的脸,“不过比你煜丰,还是差上几许。”
顾煜丰手中的茶杯一转,慵懒一笑,不甚在意他的目光,玩味一笑,“我府中的人已经够少了,王爷还要讨去?”
世人皆道,单王英勇无比,有勇有谋,是京城第一佳婿,皇位的最佳候选人,可又有谁知道,他私下养着面首千人与深闺,玩腻时,剥其皮制作成扇骨把玩,残暴无情。
不过与虎谋皮,才有趣,不是吗?
“哈哈,放心,本王从不强人所难,如若他跟本王走,本王便送十个进你候府,定不会叫煜丰你吃了亏。”
顾煜丰淡笑着,不在接话,敲着桌面岔开话题“皇上这次免了硕王一党吏部尚书江年,户部侍郎许江等的职务,用了王爷推荐的人顶了上去,显然对硕王起了戒心,对王爷更加信任,恭喜王爷。更进了一步。”
“这次还要多亏了煜丰带了他们勾结贪污的证据,才能一举铲除了,让硕王狠狠的吃了闷亏,真是畅快。”赵粱越抚掌猖狂的大笑一会儿,神色又冷了下来“不过居然让硕王给洗脱了嫌疑,便宜他了。”
如今皇上身体日益衰弱,太子之争越来越烈,皇上膝下有六子,他排行第四,硕王排行第三,大皇子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二皇子战死沙场,断绝一脉,五皇子南王,体弱多病,中庸之才,六皇子年幼,都不足为据,他最大的阻碍就是硕王,只要除了他,天下他便可尽收。
顾煜丰笑容敛了下来,眼眸一暗,敲打桌子的动作缓了几秒,冷笑着“虽未除了硕王,但却断了他的左膀右臂,日后王爷你在对付起来又有何难。”
“哈哈,煜丰所言极是,那就让他再在本王的眼前晃荡一段时间。”赵梁越不屑的笑着。
顾煜丰手指点着下巴,精光闪烁,“不会太久,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后便是皇上七十大寿,王爷到时候只需…”
他掩着唇低声着,未听见只言片语,只能听道最后,他冷冷一笑道
“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硕王如今断了左膀右臂,肯定比狗还疯狂。”
硕王你最不该就是威胁本侯,动了他在乎的人,就该付出惨痛的代价。
“甚是好计,”赵梁越看着顾煜丰从容的侧脸,心中波澜四起,如果有天眼前之人不为他所用,必处之,他亲自为顾煜丰斟一杯茶水,又为自己倒上一杯,笑道。
“本王有煜丰相助,何愁不得天下,本王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如若本王日后得天下,定不会亏待与你。”
顾煜丰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薄凉一笑,“王爷抬举煜丰了,我素来闲散惯了,如若王爷得了天下,可得让我挂着虚名,能云游四方。”天下落入谁人之手,与他何干,步步谋算,不过是为了换取不为鱼肉,世人皆谤他嗜血如狂,谁人又知他不过是担了虚名。
赵梁越深眸松了松,笑容真了几分,“本王定如煜丰所意。”
“多谢王爷。”
赵梁越又与顾煜丰商量了一会儿,见他露出疲惫之色,便起身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此次为了除去江年等人,煜丰几夜未眠,一回府本王却还拉着你商讨这般久,实数不该。”他拍拍顾煜丰的肩膀。
“你先休息,改天本王再来与你商讨。”
顾煜丰等赵梁越一离去,疲惫的脸立刻变得冷然,眸深了几许,将阿才叫了进来,沉默了半响才问道,“将军府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