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容云鹤这才放低了声,继续说道:“是关于陆陌川的,我猜测,解药就在他那里,并没有弄丢。”
“他要解药有何用?难道其他的人也中了同样的毒?”阮灏君恢复了正经模样。
“我暂时还不确定,只是,我那日在房间外听到了他所言之词,他好像知道太子下的毒是叫做猩热毒,并且认得那几粒药丸就是猩热毒的解药。”容云鹤把那日他在房间外所看到听到的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阮灏君。
听完容云鹤的话,阮灏君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且不说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这解药在陆陌川的手里,我们也没有办法。”
阮灏君说的有理,容云鹤想起秦落衣先如今的状况便有些头疼。他抚了抚额:“灏君,我现在受了伤,只怕是不方便调查,你去帮我查一查,究竟陆陌川要猩热毒的解药有何用。”
阮灏君额首,见他着实一副疲惫的样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兀自离开了房间,顺便也送秦落衣回房间休息了。
刚从秦落衣那儿转回来,他便瞧见了陆陌川。
玄纹云袖,席地而坐,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
他的琴声如空谷幽兰,又像是潺潺的流水,让人听之顿感心旷神怡,偏又透露出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伤来。
或许是听见了阮灏君的脚步声,他的琴声便戛然而止了。
“好琴!”
陆陌川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琴?”
“飞泉琴,指叩琴背音松有回响,按弹苍润停匀。”阮灏君顿了顿,伸手将那琴翻过来。琴底面皆为杉木斫,纳音乃用桐木粘贴而成,略呈隆起状,紫檀岳尾,承露圆角,长如岳山。果真是一把极好的琴!
“没想到在这里竟也能碰见知音。”
话虽如此,陆陌川的声音却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波澜起伏,也听不出他到底有多么欣喜。
他和阮灏君看起来都是温柔之人,可骨子里却是不同的。阮灏君的温柔是发自内心的,可陆陌川的温柔却是将自己与他人隔开了距离,旁人很难轻易的看穿他的想法。
“阮公子好兴致,来我这儿,竟没有走正门。”
“我只是看望朋友,想着不便打扰罢了。”
两人一来一回,颇有些唇枪舌战的感觉。若不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或许这两人还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
“哥哥!”
听见这声音,刚才还极为冰冷的眼神忽然一下子温柔起来。陆陌川转过头,刚伸出手臂,便被那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这小姑娘约莫有8,9岁,扎着个羊角辫,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可以看出这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只可惜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还会说话,就是当成死人也不为过。
她依偎在陆陌川怀里,却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阮灏君:“哥哥,他是谁啊?”
还未等陆陌川说句话,她就从他的怀中跳将出来,走到阮灏君面前:“你好,我叫陆幽草。”
“陆幽草……这名字可真好听。”阮灏君弯了弯嘴角,“我叫阮灏君,你可以叫我阮哥哥。”
陆幽草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的名字是哥哥取得!哥哥说,我要向小草一样,有坚韧不拔的力量!”话音刚落,她却猛然咳嗽起来,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咳,哥哥……”
陆陌川面色一变!
他‘唰’的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大跨步走到她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子倒出一枚药塞进她的口中。
过了好半响,陆幽草才缓过神来,脸蛋上浮现出一层异样的红晕,她没了刚才生龙活虎的气息,弱弱的躺在陆陌川的怀里。在对上阮灏君诧异的目光时,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阮哥哥,是不是幽草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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