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心底一愣,她没想到容云鹤会想到对方身上,她与阮灏君关系很好不假,但更多的只是看在彼此交际的份上,阮灏君为人很不错,对她也颇有照顾,加上谈吐不俗,风度也很好,她也视对方为朋友,然而要说喜欢,根本不可能,她也从来没有过这等心思。
有心想反驳摇头,然而又担心容云鹤一直拽着不放,一定要她交代一个人出来,她可没有别的人选。
秦落衣想着心思,一时沉默下来,容云鹤见对方不语,以为秦落衣默认了,心底一股无名之火猛的燃烧起来,
目光冰冷的注视着秦落衣,容云鹤脸上满是失望,咬牙道:“好,好的很。”
“王爷,我只是个小女人,可当不起太多,若有的选……”看着容云鹤这般模样,秦落衣也心软了下来,想要解释几句。
“滚出去!”容云鹤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他可以接受被人拒绝,也可以接受解释,然而秦落衣这般样子,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心底冰凉,感觉自己一番心意付诸东流,无尽的失落和怨愤,让他彻底失了理智。
一句话也不让说么,或许如此更好,秦落衣默然,淡淡道:“这是我的房间。”
“行!”
容云鹤还不至于跟女人动手,抬手将茶杯扔在地上,甩袖而出,此时他彻底的怒了,秦落衣的冷漠,让他对秦落衣失望之极,也不想在此多呆。
秦落衣看着容云鹤渐行渐远的背影,一阵出神,心底同样不好受,前所未有的气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夫人,您没事吧?”
容云鹤负气而走,自然没有瞒过在外面守着的流珠和喜鹊,他们都听到一些屋里的响动,进来见秦落衣脸色并不好看,地上还有摔烂的茶杯,都上前安抚。
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秦落衣摇摇头,道:“我没事,都收拾收拾吧。”说着问喜鹊道:“喜鹊,王爷何时来的?”
“王爷也是刚进来没多久的,王爷刚来,夫人就回来了。”喜鹊唯唯诺诺,接着小心翼翼的道歉道:“对不起,夫人,是王爷让奴婢不要打扰的。”
“没事,你们也累了,收拾一下,都早点歇着吧。”
“是。”
吩咐婢女都下去,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秦落衣久久不语,她也不知此事自己是什么心情,有淡淡的遗憾和失落,同时也满是复杂和愧疚,还有着更多的迷惘。
埋藏在她心底的仇恨,让她记忆犹新,根本无法忘却,然而同样也让她矛盾重重,当初想入王府时,可没这么多杂乱的念头,一心只想着安心呆下去,发现锦贵妃的阴谋,然后利用容玉韬,将宋锦雅逐渐逼入死地。
然而如今这一切却被容云鹤彻底打乱,同时也让她感觉到命运诡计的无奈,她还不够身份足矣接触到宋锦雅,容云鹤同样也没有大展拳脚,偏偏就在此时,容云鹤对她越来越好,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馨,一个仇恨冰冷的心,也开始暖融起来,差点被融化。
身为容云鹤的侍妾,又背负血海深仇,她知道自己该如何说,如何做,才能更容易达到目的,然而面对容云鹤的温情,她最终还是没有硬起心肠,没法坦然面对。
如今里外她都无法很好处理,一头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难道是自己心还不够狠吗?
秦落衣不知,也想不出答案,她好怀念昔日有母妃照顾的日子,虽然母妃经常受委屈,然而对她依旧宠溺万分,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甜蜜。
昔日的生活一去不返,如今转过头,她发现想要为母妃报仇,似乎也很艰难。
她记得玉贵妃说过,若是心狠手辣,那与恶人有何区别?
她也时刻警惕自己,不让自己表现的如宋锦雅一样,如今自己,若是真的硬起心肠,那与宋锦雅也同样一般无二。
烛火越来越淡,渐渐熄灭,昏昏沉沉的秦落衣不知何时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双眼也闭上,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