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生的。”
“天生？”
“记不得具体怎么描述的了，只记得好像是某个部位先天缺漏无法修复，以致成孕的概率极低。那形状，倒是有点像子弹造成的贯穿伤，没准上辈子就是这么死的。”
说者有心，听者的心沉到了底。
“贯穿伤……”
梁禹辰隔着被用作睡衣的衬衣抚上她的小腹，在那特定的位置，曾经真的有一颗子弹穿透而出。
是他自己的杰作。
还有一枚射进了她的心脏，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付出的代价。
心脏病……原来，全部都有了因果。
“疼吗？”
“嗯？不疼啊。”
“对不起。”
“禹辰，你？”
“我没事。”梁禹辰拉过床边半垂落的薄被搭在了还残存了他手上余温的地方，“小心着凉，快点睡吧。”
他重新躺回到了自己的枕头上，侧身搂着她再次沉浸自己的世界。
在那个地方，没有干柴烈火，只有汩汩流淌的温情；没有克制的欲望，因为从一开始他的心就不曾动过占有的念头，只有想守护好失而复得的人的小心翼翼。
看似不科学，不合理，不真实，实则都是情感在作祟。
有人说男人的柏拉图一是因为不爱二是因为冷淡三是因为缺陷，这三点似乎都无法用来描述梁禹辰，只怪他将自己的情变得无比复杂。
顾雪晴用往事加码，淡淡的两句话，好像是两个人的和解。她不怀好意地去刺激梁禹辰的内疚，却在没能得到想要的效果时如释重负。
转了一圈，还是那句话，在做什么，在图什么，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看一眼时间，漫漫长夜才过去了一半。
顾雪晴合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忆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夜。
既然噩梦摆脱不掉，那边主动入梦，换片刻的沉眠。
她成功了。
意识飘远，昏昏沉沉，入睡入梦。
只是，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她紧紧揪住，就像是抓住了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她的人在梁禹辰的怀抱中不住颤抖，她的发丝在充满冷气的房间里被汗水湿透。
梁禹辰握紧了她的手，默默擦干了她额头的汗珠，他不敢将她从噩梦中唤醒，因为他已了解，她的夜晚注定无缘平静。
“雪晴，你究竟遇到了谁，让你连一个安稳的觉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