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刚从医院回来？”
“嗯。”
“禹辰病情如何？”
“检查结果还没出，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嗯。不过关心归关心，你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体。你的气色很差，不舒服？”
“热伤风有点低烧而已，没事。”
“前段时间很辛苦吧？”
“还好。”
“方总那人比较严格，我以前跟她的时候也被‘折磨’得很惨，可是一个项目的收获比三四个普通项目都多，辛苦点值得。”田希对顾雪晴那十几天的魔鬼工作量有所耳闻，她心如明镜，也不好多说，就换种方式来开解她。
“谈不上辛苦，反而觉得很充实。”
“好在和清漪的项目又加了几个人，大家都能轻松点。”
她们两个一路走一路聊，一直聊进了办公室，话题也从琐事转到了正事。
“有几份合同你过一遍，没问题的话再转给法务；明天去清漪那边核对下这段时间的项目往来的情况；预算有一些要调整的，我发给你，重新做一份给我。”
“好的。”
“合同下周五之前看完就行，预算你就先做着，暂时不着急。”
“好，还有其他事吗？”
“本来是有，但之前你都做完了，搞得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新的工作给你。有时间就翻翻档案，了解下完整的程序，会有帮助。”
“好的。”
顾雪晴在笔记本上列好每一条待办事项，歪歪扭扭的字体和前一页隽秀流畅的字迹形成强烈的反差，根本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写字的手抖个不停，田希都看出来了。
“雪晴，你真没事？不舒服就请假去医院。”
“下班再去，不差这几个小时。”
对打工人而言每个小时都是收入，就算生病也得硬扛，在工作时间内一分钟的病假都是奢侈。尽管顾雪晴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公司里特殊的存在。
“明白。”田希一步步升到现在的位置，顾雪晴的考虑她自然是懂的，“不过啊，身体始终是本钱，失去健康赚再多的钱也没意义。”
“好像很有道理。”
“嗯哼。”
“那我六点准时下班，田总不要在下班之后给我打电话咯。”
她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田希会心一笑，结束了工作对话。
回到办公室的顾雪晴虚脱得倒在桌上，寒意不断侵袭，全身又冷又疼，脑子一片混沌。别说审合同编预算，她连思考都陷入了停滞，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对雪晴而言极为漫长的一个下午终于艰难熬过去了。
十七点五十九分五十秒，她的电话响起，是钟皓栩打来的。
“下班倒计时，十，九，八……”
“知道了，不用数了。”
“我在楼下等着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