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遇神明(2 / 2)

那一刻,我又是吃疼又是害怕。

情急之下,我竟一溜烟儿就躲到了一旁另一个家伙的身后,“那,那我又没死过,我怎么知道?”

那女人则紧跟着我,俨然要彻底将我收拾一顿的模样。

可谁知,就在她即将追来要将我擒住的时候,那古刹之中便骤然响起了一阵极为沉闷又浑厚无比的声音,“此乃阴阳相交之地,尔等竟敢肆意在此狂妄造次?”

而那话音刚落,那刚刚比划着长枪的女人,也就跟着顿在了原地。

紧接着,都还未等我再次有所反应,那阵愈加接近的声音就又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有什么好玩的,你们年轻人又不带我这个老头子?”

面对这样猝不及防又莫名其妙的话语,我不禁眨巴了一下双眼。

可我刚想又壮着胆子,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

一张在我眼前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我的眼中!准确说来,是一张苍老而又布满了好奇与笑意的大脸,就这样几乎是要死死地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吓得当即惊呼出声,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而那仍旧站在原地的家伙,也才逐渐在我眼中清晰了起来:他那雪白色的长发被高高地束在头顶,消瘦和沧桑的身体则被裹在素色的袍里。其左臂自然垂下并隐在宽大的袖子里,右臂则握有一盏同样雪白的拂尘。而与另一边不同的是,这右臂和拂尘都在袖子外面,就这样拢进怀里,并轻轻搭在其怀中的腰带之上。

也就是拜了这奇特造型所赐,那个无论怎么看去都是一个早逾花甲之年数年的老头,竟就将他那出奇结实的胸膛,完完全全暴露在了我们这好几双眼睛之中。

望着这始料未及的画面,我不禁再回想起了他刚刚的话语……

一个关于“老顽童”的猜想,也就这样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而与此同时,意识到危机解除的我,刚想起身,就被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的女人,又狠狠地敲了一记后脑勺,“没礼貌。”

说罢,她又提溜着我的后领,将我一把捞了起来。紧接着,她便和那男人一同上前一步,与那老顽童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

而令人感到大跌眼镜的是,那老顽童对于这样的毕恭毕敬,或者说,这所谓的“例行公事”,他都俨然早已习惯了一般——只见,甚至都未对其抬过眼的他,咂巴了一下嘴,竟就朝我又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姑娘,死相够惨的啊。”

就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被重视与关注,我显然无法及时适应。

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并迟疑地指了一下自己,“我,我?”

那老顽童则是捋了捋自己雪白的山羊胡,并又出言调侃到:“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像你这样没收拾的家伙,就上黄泉路了。”

我心虚地看了一下的他的双眼,又将视线移向了那两个将我带到这里的家伙,“那……那总也比死在车祸中……好啊。”

而面对我这样的嘟囔,这一次回应我的,则是那个愈加开始聒噪不已的女人,“那别人死了都有人做遗像穿寿衣的,你呢?”说罢,她竟趁顺戳了一下我胸口前的洞,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声。

那种嘲笑和幸灾乐祸,我就是隔着那头套,也能感受得出。

索性,我气鼓鼓地攥紧了拳头,“要你管——”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我就被身后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家伙直接凭空提溜了起来。毫无准备的我,简直跟一只被提住后颈的猫崽子没有任何区别,只能在半空中慌张地舞动自己的双手,又是抗议又是无助。

那依旧提溜着我不肯松手的家伙,则像极了被那老顽童忽视一样,忽视着仍在半空中胡乱舞动着四肢的我,“你去把文谍跟「道祖神」交接一下,别误了时辰。”

那领了命去的女人,更是同我意料中一模一样:俨然小人得志一般的她,一路小跑到了那个老顽童道的面前。紧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似是绸制的折子和一只蘸有朱砂墨的毛笔,并必恭必敬地递交给了他。

那一刻,尽管隔着头套,但我都能想象到她那谄媚的表情。

而那老顽童也显然失了继续打趣我的兴致。他煞有其事地伸出左手,并接住了文谍……可不知怎的,刚想伸那右手接住毛笔的时候,他又似是不知手中握住的拂尘该如何处理一般,竟就愣在了原地。

望着这幅画面,那女人显然也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她忙不迭地伸出双手,试图将那拂尘接住。

却不想,那老顽童竟再一次将那女人忽视掉了——

准确说来,这一次的他,是不作任何思考地,就将自己双腿分开并微微下蹲。随即,他竟顺势将手里的拂尘,直直插进了其双腿间的缝隙里!?紧……紧接着,他更是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其双腿,紧紧地夹住了那把可怜的拂尘!!?

而这犹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之后,他这才懒洋洋地又开了口:“这可是宝贝……你且碰不得。”说罢,他才不疾不徐地接过毛笔。

随后,赫然又当着我们三人的面,这不知活了有多少个年头的老顽童,在假装仔细端详了那略微有些干涸的笔尖后,竟……竟就不假思索地用舌头舔了舔……那笔尖!?

于是,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惊呆了,真的,惊呆了!!!

无数个有关于怀疑人生的问题,也在顷刻之间,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真的假的……这,这是哪路神仙啊到底?我难道就要被这种,无论怎么看都相当不靠谱的家伙送进所谓的地府?不会……不会在那里的家伙,我以后每天都面临和遭遇的,都是这样的家伙吧!?

虽然不会有什么危机或是担忧,可怎么想,还是会觉得奇怪啊!

也是在这难以置信的一刻,我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其实只是在一个因自己而生的梦境之中。

毕竟,这一切,实在是太荒谬了啊!

可恰就在这时,那一直提溜着我后领的家伙,竟又骤然不由分说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不准笑。”这一字一顿的话语之中,却到底也是有了一丝极力憋着笑的痕迹。

索性,我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你,也别笑啊。”

他则一时气急,沉声喝到:“你——”

却不等他说完,我便顺势踩在了他的身上,凭借着这一着力点,向上猛的一跃,同时又向后试图肘击他的头部。猝不及防的他为了躲避我的攻击,便松了本是捉住我后领的手——趁着这个空档,我身体一缩,便躲开他试图再一次捉住我的手,并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那刚好拿回了文谍的女人,见着这一幕,便毫不迟疑地就将背上的长枪再次抽出,并向我不偏不倚地掷来。

见状,我忙不迭地向一旁闪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原本在我身后的家伙便顺势一把接住了掷来的长枪。紧接着,那长枪尖锐又锋利的一端,已然抵在了我的脖颈处——那一刻,几乎是一气呵成,不,准确说来,就像是说好了一般的,就在长枪落在我脖颈处的一瞬,我已将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投降。

而那此刻也来到了我的跟前的女人,则冷声开了口:“你这小姑娘,等你判完以后,定要求府君让你跟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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