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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动心还是动欲(2 / 2)

晃眼一看,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顾南之,正是如蛇蝎鬼魅一般。

而下一秒,心觉不妙的她,一心只想立即逃离这里——顾南之却率先一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迫使她与其面对面起来的顾南之,又冷冷开口质问到,“「听雨楼」这几日找过你没有?”

苏不忘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她就是无法挣脱丝毫。再三犹豫之后,她只得不甘地将头别开,并俨然不敢将这其中的不情愿暴露丝毫一般,怯懦地开了口:“没有。”

听了这话的顾南之,约莫思忖了三两秒后,这才松了手。

而后,他便又冷冷开口说到:“这东西是最近黑市里的紧俏货。凡有渠道者,散尽钱财,也只为了得这一封。”说罢,那封被他本是捻于指间的灰白色纸袋,便似是暗器一般直直飞向了苏不忘。

慌乱当中,苏不忘下意识伸手接住了那封纸袋。

但很快,意识到不能对这东西暴露出任何好奇的她,急忙克制住了心中想要对其仔细查看的冲动。甚至,一心不愿再往自己身上平添嫌疑的她,都不敢追问出半个字来。

她只得又故作出乖巧的模样,跟着顾南之一起进了凉亭。

而见她毫无回应,顾南之便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这东西,出自两位高人之手。”他不疾不徐地将其衣摆撩起一角,并端正地坐在了圆凳之上,“而这两位高人,恰好,你都认识。”

听了这话的苏不忘,显然是错愕而又震惊无比。

要知道,黑市之所以能够存在于这毫无犯罪可言的冥府之中,除了有身居高位之人在暗中庇佑之外,必是有其长期存在着的利益与意义可言——这样一个早已将根系与触角,深埋进冥府各处的庞大利益共生组织,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引起了顾南之的注意。

或者说,顾南之早便有意图通过黑市,一路顺藤摸瓜。

而即便不需顾南之点明,苏不忘也能够猜到,那作为打开黑市之门的关键,正出自姝兮之手。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顾南之竟真将这计划告诉了她——一定又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吧?

想到这里,她俨然就似逃命求饶一般,急匆匆开了口:“你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也别再试探我了,我有我应该避嫌的姿态,你也有你的安排和分寸,所以,我只做好你让我做的事情,就够了。”

可偏偏,那个本应对此感到颇是满意的家伙,却忽又来了兴致。

似是未能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语的顾南之,顿住了原本在空中把玩着酒盏的动作。过了约莫好几秒,竟又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悄悄敛了眼中神色的他,这才将本是停留在那上面的视线,轻缓地移到了对方身上,“风寒未好,你就跑来吹风,可真是有了什么心事?”

见对方不应,他又不以为然地环起胸来,“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想知道,李青木托我带给你的话,究竟是什么。”说罢,他又兀自将桌上本是空空如也的酒杯斟满,“那日是我手里没了轻重。今日我让你一只手,你若赢了我,我便告诉你。”

听了这话的苏不忘,不禁呆愣在了原地。

而下一秒,她便将两只宽大的袖子撸到了肩上,“今日若是我赢了你,我便要你不能再轻看了我。”说罢,她又伸手将桌上的酒坛一把抓起,“众人皆知,你小顾公子更善筹谋帷幄,若是在打打杀杀上赢了你,我也不会觉着脸上光彩。”

顾南之听后,却依旧仅是淡淡地望着对方。

可很快,他那嘴上,便情不自禁地噙了一丝笑意,“那光彩,便是要在这伤人肝脾的酒上?”

苏不忘则故作不以为然地冷笑到:“你可别忘了,那日「听雨楼」里,你独独还欠了这一步。但大户人家,总是要顾及颜面的,你要真不胜酒力,大可照着那日的样子,再遣人过来替你喝了。”

仍是不见恼怒的顾南之,则似是又在脑中好生思忖了一番。

随即,他微微仰起头来,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酒?”说罢,他忽又朝外剑指一挥,竟将凉亭外正向地面飘落而去的一片白色小花,御来了指尖,继而轻弹一指,将那花朵,弹到了苏不忘跟前那被斟满的酒盏当中。

而在这只余风声的夜色当中,那小花坠于酒中的声响,竟就像是清脆的风铃之声一般,如此响亮,又甚是动听。

心中对此只感一惊的苏不忘,立即伸手去捧住了那酒盏。

紧接着,她大力一吹,便将那本是在盏中来回滢荡着的白花,吹到了空中。接着,她不以为然地开口说到:“我只配喝这外面五文钱一两的烧酒,可喝不来你那故弄玄虚的东西。”

听了这话的顾南之,半似无奈又半似期许地笑了。

而他那双仿佛就在咫尺之间的,竟满是闪烁着光芒与笑意的眼瞳,就在苏不忘这抬眼之际,将这夜色尽数照亮——她竟不知,顾南之这家伙,还能有这样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

她想,在她记忆之中,他应是鲜有笑容的。

而顾南之这连眼波之上,都染上了笑意的笑容,竟没丝毫嘲讽与不屑。就仿佛,这个发自他肺腑之中的笑容,根本都还不及他意识或反应,便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望着眼前的,这幅再真切不过的画面,苏不忘不自觉地失了神。

可这时,顾南之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似乎本不应出现的笑容。只见,他急忙敛了脸上的神情,并又用双臂环起胸来,“那么,夫人今晚到底想喝多少?”

苏不忘则不禁挑了挑眉,“你有多少?”说罢,她便仰起头来,将那酒坛子里的酒,一股脑儿的灌进了自己的嘴里。而不出意外的是,一股子极为火辣的痛,便如同能将世间万物焚烧殆尽的烈火一般,就自她的喉舌之中,一路蹿到了她的食道与胃中。

但她可是一生好强的女人啊,区区烈酒罢了,怎会让她轻易败下阵来?

不过多时,那坛子里的酒便被饮得一干二净。而对此颇感满意的她,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倍感自豪地看向了顾南之——可先于对方的神情,所映入她眼中的,竟是那桌上赫然多出的好几个酒坛。

下意识的,她立即看向了正似笑非笑的顾南之。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终于开始咚咚打起了鼓。

可偏偏,顾南之又煞有其事地开了口:“家中酒可多得是。若你不够,我再让庚叔替我去取。”说罢,他的眼神便又落在了桌上。

而那样子看起来,可真像是要看了她的笑话一般。因此被彻底激怒了的苏不忘,一咬牙,便又拎起了其中一个酒坛……

也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她终于觉着胃里有些胀得难受了。

她只得一边颇是吃力地喘着满是酒味的气,一边故作着无事一般,坐回了圆凳上。她那愈加心虚的眼神,更是再次偷偷瞥向了那桌上——

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的顾南之,则伸手将酒盏推到了对方跟前,“烈酒伤身,你当真连嗓子都不愿润一润?”说罢,他又伸手,凌空御来了无数白色小花。紧接着,他又将其拢于拳间,并拳眼朝上,将那花朵如细沙一般,缓缓自掌间倾泻而出。

当这一切都做完以后,他便也拎起了酒坛。

而听出了他话中弦外之音的苏不忘,虽有迟疑,但最终还是伸手捻起了桌上的花朵,并将其洒在了跟前的酒盏当中——正是在她准备又饮尽这盏中之酒时,顾南之便满意地跟着喝了起来。

眼见对方难得守信一次,苏不忘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那东西。

而不过多时,顾南之便停了下来。只见,他将酒坛搁回桌上,并缓缓用手背拭掉了嘴角溢出的酒渍,“是你赢了。”说罢,他那俨然已染上了好几分醉意的眼神,便又定定地落在了苏不忘的身上,“我答应你,有些事,以后我可以依着你。”

可根本不及苏不忘对此感到欢欣,顾南之的声音便又已袭来,“所以,你是为什么喜欢上了李青木?”

随后,忽就变得话多了起来的顾南之,就又兀自继续说了下去:“是舍生忘死也要救人于水火当中的大侠?”他依旧望着苏不忘,可那眼神之中,却又忽然多出了一丝令人难以参透的神色。

而那样的神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只让苏不忘感到浑身发毛。

再见对方始终沉默不语着,顾南之便又开了口:“我不妨直说,他即便没将你放在心上,那日见了你,也会拼劲全力救你而不计回报。”稍事停顿了一两秒后,若有所思的他,又直言不讳了起来,“其实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会跟我一样,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大侠。你仔细想想,这些‘大侠’所遇之人,与你所遇之人,又与那天枕村中之人,有何区别?这些人多是为了自己,见旁人白白得了救,想的从来都不会是别的,往往首先便是自己能否也从其中得了好处。再来,纵使是那嘴上用以消遣的谈资,也不愿是他们一句发自肺腑的道谢。”

而事实上,顾南之这样的话语,苏不忘是极为认同的。

但同时,苏不忘又会不自觉地觉着,那家伙嘴里的那句“你这样的人”,扎耳无比。

索性,她也不禁敛了脸上的全部神色,“那可不是?这既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又不求回报,无论愿或不愿,那他便也得自个儿受着。你这样的人,又怎会这样委屈自己?”

而顾南之那本是定定望着苏不忘的眼神当中,忽在这时,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很快便又定住了心神的他,又不禁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那么不妨你来告诉我,他们纵能救得十人百人,又如何能救尽这世间众人?等他们再无力救人,或者说不得已要放弃的时候,那些不过迟来了的家伙,与之前被救之人相比,又做错了什么?”

也就是在这话音落下的一瞬,苏不忘彻底陷入了沉默。

她当然明白,这是顾南之对她的又一次洗脑。可真就是跟着了道一样,她的内心开始不由自主地,认同起了这番话语。

她不禁将自己代入到了那些大侠的身上,她这才意识到,原来,真正令他们感到痛苦的,事实上,是那日复一日的良心谴责与煎熬。而那样的平衡,世间无人得以永远维持下去。

所以,从最初之时,多的是人,不会选择轻易招惹。

所以,顾南之永远不会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说来也是可笑,这样一个从来不肯沾染“侠义”二字的家伙,竟要那般,简直就是要恨不能拼上一切,去守护住李青木。

而这其中的原由,苏不忘猜想,其必定是来自这二人的过往。

她不禁为这脑中的猜想失了神,直到恍惚之中,她看见了顾南之起身的动作——她下意识跟着站起了身,却在下一秒,迎来了眼前一阵,毫无征兆的天旋地转。

不禁趔趄了好几步的她,伸手紧紧捉住了桌角,这才没能摔倒在地。

在那愈来愈模糊的视线当中,她只看到,顾南之离她愈来愈近——她下意识伸手,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那花……你算计我,你早就计划好了的——”

顾南之则极为霸道地将苏不忘拢进怀里,“有些时候,醉了,比醒着好。”说罢,他便将苏不忘横抱了起来。

苏不忘试图挣扎与反抗,但她的身体的动静愈大,那胃里便愈是翻江倒海起来。情急之下,她只得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试图将那一次次意图窜上我的喉间的东西,压制下去。

而愈感意识模糊的苏不忘,最终,只得放弃了抵抗。

尽管他的怀抱厚实而平稳,但身上难受无比的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含糊着说到:“你……别动……我说了……你别动——”这话还没说完,那胃中的污秽之物,便裹挟着一股极为浓重的酒味,一同被她呕在了顾南之的衣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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