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哭着,心里却在冷笑,朱悉瑶都已经嫁人了,却还在想着家中的继母如何如何好,看着妹妹哭了,反过头来还要申饬妹妹不懂得继母的南珠,由此可见,这于氏的功力,可真是不浅啊。
“长姐……方才小九席间觉得不舒服,出来找净房,可是公主房里的姐姐们都在忙着伺候公主母亲和十妹,没有人跟着我一起出来的……我找到净房出来之后就迷路了……怎么走都不对,最后转到了长姐的院子,长姐没有人欺负小九,小九只是,只是害怕……所以看到采绯姐姐的时候一下子就哭了……长姐不要责罚采绯姐姐……”
站在一边的采绯松了一口气,还好,和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看到朱悉瑶摆了摆手:“罢了采绯,你先下去吧,把东西给我,我自己给送过去,顺道把小九送回母亲身边去,说不定还能在婆婆那里蹭一口饭吃。”
采绯有点犹豫:“少夫人,还是……还是奴婢去送吧,您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好,公主那边又一直给少夫人压力,上次夫人还给少夫人说,尽量少走动少吹风,您这怎么……”
朱悉瑶微嗔:“就你多嘴,我又不是那泥人儿,走一走,无妨的。”
既然自家少夫人都已经发了话,而且说出来的那又是合情合理的事儿,采绯也不是不明白,若是任由朱九小姐这样一位娇客在自家府上乱撞,也不是那样一回事儿,最妥当的就是由自家少夫人送回去,便也就不再多言。
倒是朱燕哭的更厉害一点了:“长姐……都是小九不好……小就不应该顶撞母亲的……”
朱燕也不说明白,但是朱悉瑶却可以浮想联翩,早在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九妹妹在家中的地位,或许还比不上母亲身边的贴身的大丫鬟了,他心里面倒是觉得母亲并没有亏待了九妹妹,毕竟九妹妹只是一个丫环生的庶出的小姐,但是这些丫鬟根红顶白她心里并不是没有数儿,这一次九妹妹在遂安伯府上面迷了路,身边却并没有小厮跟着,只怕还是这些丫鬟一心想着在母亲身边露脸,说不定可以得到公主的赏赐,哪里会把这么一个姨娘生的小庶女放在眼里呢?
朱悉瑶心里面这样想着,对朱燕就更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也想着,就不如接着这件事情让朱燕长个教训,让她以后脾性也收敛一点,身为庶女,不要再总是那样顶撞母亲了。
便拉着朱燕的小手一路往公主住得上房走过去了,却没有想到公主的上房里面正有一出好戏等着她。
贺长安眨了眨眼睛:“估计这位遂安伯世子夫人在兆宁长公主的上房外面听到了些什么话吧。”
刘雁翎脸上闪过一点坏坏的笑容:“可不是,我跟你说长安,我早就听我身边的丫鬟说了,母亲身边会有这么一出好戏,本来有心央求着母亲带着我一同赴宴,可是又想到……哎,说穿了嘛,我在母亲那边其实一直也是一副贞静模样的,若是真的这样央求了母亲,只怕母亲要惊得掉了下巴才是,所以就央求了母亲身边的妈妈,大道理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是为了嫂子好,为了我们刘家的子息好,那妈妈哪里敢不答应,便架了屏风在那儿,我就在那儿偷听来着。不过那于氏说出来的话……啧啧啧,真是,我都怀疑我嫂子是不是一个痴傻的,怎么这种鬼话连篇的后母都能相信呢?幸好我藏得好,要不然,非得笑出了声儿不可。”
“那于氏说了什么?”
“我嫂子带着朱九走到门口的时候,朱九借口肚子又拧劲儿似的疼,就蹲在门口不肯进去了,我嫂子倒是有点犯难,因为朱九小姐本身就是出门去找净房的,虽说本就是客人,但是这样三番五次的找净房总不是什么事儿,索性就陪着朱九小姐一起在门口等着,谁料正好听到于氏的话。”
接着把于氏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长公主的心事,妾身原本也是明白的,若真的就是如此,那就真真是我们家良玉命中没有这份福气了。但是长公主家的子息却是耽误不得的,说一句良心话,我那大女儿,虽然模样性格都是个好的,只是……哎,单单是不能生这样一条,就已经犯了七出的大忌讳,若是公主亲家要把她休了,妾身也不会有话说的,但是休妻也总要谋一个后路才是,既然公主方才已经开口提了良玉,不过良玉年纪略小只能作罢,那妾身就要提一下良玉还有一个表姐了,妾身的姨娘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家里面糟了难,不得不委身父亲做妾,才能让兄长得意继续读书科考,我舅舅如今虽不是什么大官儿,但也是个正六品的了,家世算得上清白。他有个女儿,从小就是爱若掌珠的,如今的年龄,刚好十五岁。颜色不比瑶姐儿差不说,单是那身段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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