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说完了这句话,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正是陆城和贺长安,还有皇帝手中抱着的襁褓,心里也明白这应该就是自己还没有见到过的小侄女荣泰郡主。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不要娶巩昌伯嫡次女”,陆地就有点心中没有底气,看着贺长安结结巴巴道:“那个……什么……那个……二嫂……不是……就是……”
皇帝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陆地婚事这一件事情,不过是前几日他去皇后的feng栖宫的时候,陈皇后跟他说了几句,提了几个名字,他虽然说这件事情全权交给皇后负责就是,却也清楚地记得名单上面的名字,还让吴松把这几家女孩儿的模样秉□□给他看,陈皇后给出来的名单上面,可并没有巩昌伯嫡次女。
如今这个混小子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所谓的巩昌伯嫡次女?还好今日晏清宫里面没有旁的人在,否则他让人家巩昌伯家的女孩儿以后可怎么嫁人呢
“老四,你这是做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可以擅自闹到朕这里来?是有什么人撺掇着你和朕说这些话不成?”
皇帝之所以会恼怒,其实并不是因为陆地闯到了晏清宫只为了说这事儿,而是担心这件事情幕后另有推手,为的就是挑唆他们父子不合。贺长安心里面摇了摇头,当皇帝可真累,就是想和儿子一叙天伦,也要担心有旁人插手,但愿如果陆城有朝一日能够心想事成,不要像他父皇一样身心俱疲才好。
可是贺长安没想到陆地却是个拧着劲儿的性子,梗着脖子道:“父皇,没有人撺掇儿臣来和父皇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只是儿臣自己听到了一些风声罢了,不过儿臣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儿臣能听到这样的话,一定是父皇已经动了这样的想头。但是儿臣心中已经早有所属,并且儿臣已经立誓除了她之外此生不娶旁人。若是父皇非要儿臣娶了自己不想要的女子为皇子妃,那么儿臣情愿剃度出家”
嘎?剃度出家?啧啧啧,四弟真有勇气
贺长安看了陆城一眼,却发现对方也正好像她看过来,两个人便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用眼神交流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兄长整日在老四身边,跟老四传授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想法,你看看,老四都被彦哥儿带坏了。
贺长安瞪了陆城一眼:“难不成你还想着左拥右抱齐人之福?那好啊,今日回家之后我就去告诉朱云佳你今晚去她那儿。”
陆城撇了撇嘴:“得了得了,我可是怕了你了,你有孕到生下荣泰,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点荤腥都没沾,你可倒好,现在要故作大度把我往侧妃那里推,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不过皇帝正忙着和四皇子对峙,一点都没有注意到陆城和贺长安在旁边的眼神交流,只听他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吼道:“逆子……逆子你身为皇子,不想着为国分忧,为父效力,竟然因为儿女私情就要出家剃度朕真的是生了一个逆子好啊,你要剃度,朕成全你”
若是寻常的人,听到这样的架势,吓尿裤子的也不是没有,偏偏就是惹事儿的四皇子一点都不怕,挠了挠脑袋道:“启禀父皇,儿臣并没有执意要剃度出家,儿臣只是想娶心仪的女子为王妃,且儿臣可以向父皇保证,儿臣心仪的女子绝对家世清白,且身份上没有什么会让父皇犯难的地方,只盼着父皇成全儿臣喜欢的就是……”
贺长安猛地喊住了陆地:“四弟”
让自然明白如果不拦着陆地说出来那人是谁,那皇帝听到的名字肯定是黄时雨,只是若是皇帝能同意也就罢了,若是皇帝不同意,或者是以为这是黄家意图攀附的阴谋,那岂不是要苦了黄时雨了?
“四弟是性情中人,自然是好的。只是四弟涉世未深,自然不明白女儿家的名节是有多重要,四弟今日不管心意的是哪家的小姐,一旦把她的名字说了出来,那女孩儿自然会落得一个和皇子私相授受的名声,四弟若是真的心仪那家姑娘,便该放在心中,若是损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反倒是得不偿失。”
这话也就是在变相警告陆地了,她虽然和贺望安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可是也不希望陆地再向别人去说不想娶贺望安这样的话,不然的话,贺望安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皇帝这会子显然气儿也消了一些,不过脸上仍有怒色,看了一眼站在底下的四皇子,冷哼了一声:“吴松,把四皇子送回皇子所,现在是冬日,估计着四皇子待在皇子所,烧的炭太多了上了火,给内务府说一声,让人减掉四皇子到春天用炭三分之一的用度,还有,让他在皇子所内抄经一个月败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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