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异还只是枢机,没有它们这种失落与羞耻感,已经从弄错的影响中走了出来,考虑起新的问题,看着小长羽,很有深意地道:“你其实可以不说出来的。”
她不说,就没人知道,说不定海国大殿主被处死后,舰队还会因此而松懈下来。
投降舰队带来的消息只是说是一个灵主,它们这里可能有这个灵主的契约枢机,仅此而已。
因此,所有枢机与源门的可疑性都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海国大殿主与楚云升比较近,嫌疑就少一些,而小长羽,或者某个新来的枢机,距离楚云升比较远,嫌疑就多一些,两者之间毫无关系。
唯一可以确定排除的人,只有拔异,他的契约是掠命舰女人的,与此处战场无关。
由此,事后,只要小长羽没有新的异样,仍然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波延波瑟……是我见过的最有理想的枢机生命。”小长羽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道:“它已经在试图揭开我们天羽族繁衍之谜,所以,我不想它就这样死了。”
拔异看着她,没有说话。
这个理由说得通,但真正原因绝不仅仅是这个,肯定还有其他。
事实上,海国大殿主开始着手研究的,不仅仅是天羽族的问题,还有其他几国种族的谜题,希望找到包括海族在内的五国人来历之谜。
拔异与海国大殿主关系比较近,自然是知道的,还知道它还想继续研究阮晓红曾经研究的退化人与血族的来历问题,“野心”颇大。
而小长羽主动说出来的真正原因,拔异此时大约也能猜到一些了。
长久以来,他,海国大殿主,睥迈以及刺恶,因为冷星之战,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的核心团体,随着楚云升战车的壮大,他与海国大殿主以各自的能力,又不断地壮大出一个更大的,由许多种族组成的枢机团体。
但因为各种原因,不论是已经离开的梅尔蒂尼,还是仍留在这里的小长羽,都始终无法再融入到这个团体中,位置变得越来越尴尬——
她和梅尔蒂尼都冷星舰队最早的枢机之一,本应该和海国大殿主一样,成为这个越来越庞大团体的核心,但现实却是越来越远,成为新加入的枢机都感到奇怪的“现象”。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梅尔蒂尼选择了离开。
但小长羽选择了留下来,处于这种尴尬之中,即便是大俊在激烈的战斗中,战力最捉襟见肘的时候,也不放心将她用在最关键的血战位置。
这种不放心,并不是因为担心她会叛变,而是认为她不会像最终被派去的,比她境界低一些的刺恶那样,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决死一战。
这也不能怪别人,冷星一战的影响巨大,即便是后来的戥,也是基于此来用人,于是,便像是一个恶性的循环,她越来越被舰队边缘化。
拔异不知道戥如果真的再把她放在关键的战位上,她会不会再拼死一战,或许会,或许不会,没人知道,但他现在知道一点,小长羽一定是矛盾的,矛盾的内心让她始终无法融入舰队,现在也是一样。
她冒着被杀的风险主动说出来,与其说是为了牺牲自己而救海国大殿主一命,不如说是想做出一些甚至她都仍有些不太清楚的变化,想要将自己从这种矛盾与恶性循环中拯救出来。
拔异知道归知道,但仍很有些现实与残酷地说道:“为了确保万一,你说出来,可能会死。”
小长羽依旧让拔异感觉可笑地甚至觉得有些幼稚地,仍然抓住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以冷漠的平静掩饰内心的矛盾道:“死我总比死大殿主好,我的契约会有新的天羽族人继承,它死了,就永远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来历。”
金甲源门这时候插话道:“她现在没有威胁性,还是等前储大人回来再决定吧,先关起来严密监视,既然搞清楚了到底是谁了,危险性也有了范围,杀了她也未必能够阻止那位灵主,我们对灵太小看了,把灵想得太简单了,什么都不懂,那已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层次了,前储大人是不世奇才,或许可以用她来对付那个灵主。”
它拍了一通马屁后,便不再说什么,以防止说多错多,显得它们这些源门尊者也都很无能。
其他人还在商议,就听到戥的声音响起:“我和卓尔人联系了,五序让你们把她送过去,前储可能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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