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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剥皮剔骨(2 / 2)

已经在诏狱里等了一夜的朱允熥,默默的看向被仍在地上,满头血水的李二福,看向张辉:“确认是此人了吗?”</p>

张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声道:“已与当时的巡城武侯们确认,是此人无误。”</p>

朱允熥目光闪烁,一夜的等待并没有让他昏昏欲睡,显露疲倦,反而愈发的精神通透:“李家的佃户?带下去好生的问清楚。”</p>

“是。”</p>

两名候在一旁的锦衣卫想要上前,提拿李二福,却被张辉给挥手拒绝。</p>

张辉脸上浮出一抹阴狠,弯腰俯身,手掌五指扣在李二福的肩骨上,指头深陷。</p>

原本已经痛的昏昏沉沉的李二福,瞬间清醒过来,因为嘴巴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只能是瞪大了双眼,呜呜呜的发出呻吟声。</p>

扣住李二福的张辉,手臂稍稍一用力,就拖住了对方往外面走去。</p>

等到那一道道沉闷的呜咽声从提讯室里消失。</p>

同样候在此处一整夜的孙成,盯着微微涨红的双眼走到朱允熥身边:“殿下,人现在已经抓住了,您是不是回宫歇息一番?”</p>

“不回宫了。”朱允熥摇摇头:“去太孙府,有了消息,立马告诉我。”</p>

孙成点点头,立马招呼着外头的麾下,准备护送太孙前往太孙府。</p>

眼下已经越来越临近太孙大婚的日子了。</p>

青溪九曲那边的太孙府,如今也基本营造完毕,近来也不过是在往里面装点家具和园子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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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若说要住人,倒是也不差的。</p>

毕竟要让宫里传消息,远比直接将消息送到太孙府简单的多。</p>

……</p>

昏暗的诏狱深处,终年空气停滞,腐臭味充斥在每一寸空间里。</p>

“桀桀桀桀……”</p>

阴森森的笑声,从黑暗之中发出。</p>

张辉手中拿着一柄刀口透亮的匕首,挑着刀花,不断的飞舞转动着,伴随着笑声走到已经被绑在老虎凳上的李二福面前。</p>

两名陪同的麾下,默默的转过脸。</p>

百户大人的手段实在是……</p>

李二福塞在嘴里的东西,这时候已经被拿走。</p>

看到张辉挑着匕首靠近,想要往后缩,却又不能动弹半分,李二福只能瞪大了双眼盯着一步步靠近的张辉。</p>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p>

“我什么都没做!”</p>

“我什么都不知道。”</p>

“我是冤枉的。”</p>

张辉冷哼一声,转动着的匕首反射的寒光从自己的眼前滑过:“锦衣卫诏狱从来就没有被冤枉的人,知道不知道什么,等本官问过了话才知道。”</p>

李二福整张脸已经变得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目童孔深处尽是恐惧。</p>

“你……到底想做什么……”</p>

“啊……”</p>

一声惨叫,从李二福的嗓子里发出。</p>

张辉手中的匕首已经整个扎进他的大腿里。</p>

只是扎进去之后,张辉并没有再挪动半分,而是张嘴呲牙的抬头盯着满头大汗、脸色涨红的李二福。</p>

“李二福,你知道太医院吧。”</p>

“想来是知道的。”</p>

“但你知不知道,太医院最近在研究一项很新的事情。”</p>

“他们想要更清楚的了解人的身体里面都有些什么……”</p>

“虽然朝廷有很多死囚,但做这些事情,难免会被文官们指摘,所以锦衣卫就成了做好的地方。”</p>

张辉默默的说着,已经是让人送来了一壶酒,打开盖子,洒在了李二福的大腿上。</p>

酒液钻进伤口之中。</p>

李二福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双眼向上翻着。</p>

张辉却竟然还在用酒液冲洗着双手,而后继续道:“前些日子,本官为太医院提供了三份不同的内脏,太医们才知道,有着同一症状的人,内脏其实也会有不同的变化。”</p>

“最近,太医院希望能对人的身体里血脉的走向更了解,也好未来在战场上,为我大明将士包扎伤口。”</p>

说着话,张辉一只手握住匕首,一只手压在李二福不断颤抖的大腿上。</p>

“你莫要动。”</p>

“这里,从这里到这里,太医院说有一条很粗大的血脉,是从心脏里流淌出来的血水一路走到脚底,然后从很多细血脉回流进心脏里的。”</p>

“但是,他们不清楚,这些血脉的具体位置,是否是每个人都一样,包括这些血脉的大小粗细,和人的体重、肥胖、高矮是否有关。”</p>

说完之后,张辉也不管李二福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听进去。</p>

手中的匕首已经开始顺着李二福的大腿切了下去。</p>

黄黑色的皮肤被切开,露出下面黄色的脂肪层,再往下便是白色夹杂着红色的筋肉层。</p>

咯吱咯吱的一阵响声。</p>

那是刀尖刮在腿骨上发出的刺耳声响。</p>

这个时候,李二福已经彻底的昏厥了过去。</p>

剥皮剔骨挑筋的痛苦,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的住。</p>

张辉不屑的哼哼了两声。</p>

“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p>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切着自己的切口在皮下跳动着的那根粗大的血脉,对着身后的两名麾下询问着。</p>

“回……回禀百户,您尚未动刀,只是在陈述的时候,这人就被吓晕了……”</p>

“百户动刀之后,此人醒来一次,而后便彻底昏厥了过去。”</p>

滴答滴答,一滴滴的血水从老虎凳上滴落在地上,声音好似是贴着人耳朵里的骨膜在敲击。</p>

阴森森冰冷的牢房中,李二福的大腿上,冒着热气,肉眼可见。</p>

两名锦衣卫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都觉得那些伤口是扎在自己身上同一位置一样。</p>

不敢多看,只能悄悄的低下头。</p>

张辉站在一旁,拿着一块消过毒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匕首,这是太医院那些太医要求的,说什么有无形的东西,会让人的血肉腐烂。</p>

这样会严重影响他们的研究。</p>

自己不懂这些,但能够和太医院合作,让自己的审讯手段借此更上一层楼,却是自己的追求。</p>

张辉觉得这样的合作很合适,并且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p>

“将他弄醒吧。”</p>

噗。</p>

混着酒精和提神药物的液体,被泼在李二福的脸上。</p>

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的李二福,勐的打了一个颤,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如同牛眼。</p>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p>

“让我死吧,我让去死吧……呜呜呜呜……我什么都说……”</p>

“让我去死吧……”</p>

醒来之后的李二福,已经彻底没有了想要坚持保守秘密的念头,半分都没有。</p>

他只想现在就死去。</p>

现在,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他渴望的。</p>

张辉不屑的撇撇嘴,满眼的鄙夷:“本官还不曾将血脉挑出来与你一同观赏呢。还有五脏六腑,本官也在跟着太医们学习,如何能让犯人在清醒的状态下,观赏自己的五脏六腑。”</p>

“可惜……”</p>

张辉澹澹的看了李二福一眼。</p>

这厮竟然是个软骨头。</p>

“百户……”</p>

两名锦衣卫小心的走到张辉的跟前,人犯已经开口了,他们便需要负责问话记录,这样的事情百户大人不屑于去做。</p>

张辉挥挥手:“你们问吧,问完了给他个痛快,然后通知太医院那些老先生们,可以过来尝试尝试救治,看能不能给死人救活。”</p>

两名锦衣卫后背发麻,藏在飞鱼服下的身子微微一颤。</p>

只能在心中疯狂的祈祷着,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去做违背大明律的事情,更不要陷进朝堂争斗之中。</p>

若不然落到百户大人手上……</p>

两人忙不住的头捣如蒜:“是是是,属下领命。”</p>

张辉百般无聊,挥挥手往外走去:“老先生们当真是……哎,我都是跟老先生们学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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