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嫌疑人的资料已经搜出来了。”李知然点开电子档案袋，一个面貌青涩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上。
“姜退，男，28岁，曲阳市人，未婚，自由职业，曾经在洗浴中心，酒吧和古玩店工作过，十年前辍学，当时是初二的学生，学籍上显示他在初一留级过三年，具体原因不详，他这几天一直和一个人保持着密切联系，这个人就是叶文芊。”
“把叶文芊的资料调出来。”
叶文芊这个名字，杨赦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叶文芊，女，27岁，沂县人，未婚，大学毕业于艾梵第一医学院，没有固定工作，在黑市倒卖佛牌，制作伪证，还有卖二手的陶瓷品，从四年前他们就开始联系，那时候叶文芊刚刚毕业。”
杨赦看着叶文芊的毕业学校，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痛闷，因为白谨也是毕业于这个学校，而且这很有可能是蓄意谋杀案。
凶手能潜伏四年这么久，说明他们早就摸清了白谨的底细。
李知然调取了周边街道的监控和定位区域，大概确定了一个范围。
“在金隅酒店和市广场之间，那里有一个维修中的地下停车场。”
“马上出动。”
囚禁室的空间很小，叶文芊拉过来椅子坐在白谨面前，笑盈盈的拿来毛巾给白谨擦脸，白谨侧头一躲，失落的情绪从叶文芊的眼底一闪而过，叶文芊收回手，笑着说：
“谨哥，你别怕，我是文芊呀，你忘了我吗？我们以前一个班呢。”
白谨的嘴被封着无法说话，看着叶文芊的面貌皱了皱眉，他怎么不记得这个人。
“我呀，可喜欢你了，谨哥，我还给你在郊区的西北面种了一百亩的花田，你看到了肯定喜欢。”
叶文芊低着头，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和白谨对接过，闪闪躲躲，从不与白谨对视，突然，铁门重重一响，姜退走了进来，白谨抬头一看，姜退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叶文芊站起身挡在白谨身前，问姜退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姜退毫不客气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开了一瓶可乐灌进嘴里，几秒钟的时间可乐就已经见底。
叶文芊没有说话，仍然站在白谨的身前没有移动，姜退看了一眼她，问道：
“你怎么还不动手？”
白谨心里咯噔一下，叶文芊的身体也随之一抖，慌乱的开口掩饰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退不屑一笑，起身走近叶文芊把她推开，掐着白谨的下巴让他高高的仰起头，叶文芊立即冲过来推开了姜退，怒道：
“别碰谨哥！”
姜退愠怒，冷笑着说：
“现在护起他来了？那他被我打晕装在麻袋里的时候，你可是非常高兴和激动啊，你不是要取他的心头血吗？你怎么还不动手？叶文芊，别当废物好吗？”
白谨在脑海里突然想到制蛊这个词，里面的大多数邪蛊都是要用到心头血的，叶文芊全身颤抖，拿起离自己最近的瓷罐，瞪着姜退说道：
“你闭嘴，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杀了你。”
姜退的恨意从眼底流出，直直喷洒在白谨身上，他直起身子，张开双臂，说道：
“来啊，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杀了我，我就能解脱了。”
叶文芊把瓷罐砸向姜退，白谨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瞪着眼睛发出呜呜的声音，随着一声破裂，姜退捂着流血的额头慢慢抬起头，叶文芊说道：
“你知道我什么都干的出来，现在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我可不想在谨哥面前杀人，姜退。”
姜退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程度，白谨能看出来姜退命不久矣，而眼前这个女人也患有精神一类的疾病，应该是躁郁症之类。
姜退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停顿了很久，带着隐忍的情绪，一番话几乎从他的牙缝里挤出：
“把握好分寸，叶文芊，别让我白干一场。”
说完就消失在了白谨的视线中，走廊里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叶文芊的喘息声突然变得沉重，一下一下的大口呼吸空气，脸色发紫，跪在地上痛苦的抓着头发，白谨心里一惊，这是哮喘症。
她的疾病，似乎有很多。
叶文芊摸索着找到了一瓶药，吞服了几粒后缓和了很多，但脸色依然差得吓人，她艰难的扶着椅子坐下，身体因为疼痛痉挛抽搐，白谨看着她十分心疼，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叶文芊抬起头看到了白谨的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叶文芊快速的扭过头，双手捂着脸，发青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句话。
白谨扭动着身子，想要抽出一只手来安抚叶文芊，无奈绑得太紧，叶文芊偷偷瞄了白谨一眼，主动给他撕下了嘴上的胶布，眼神飘忽的看着别的地方。
白谨咳了两声，说了一句：
“谢谢你。”
叶文芊身体一僵，侧了侧耳朵，轻声说道：
“你...你刚刚说什么？”
“谢...”
“谨哥！你肯跟我说话了！哈哈哈谨哥肯跟我说话了...太好了。”
叶文芊打断白谨的话，笑容像孩童一样天真，脸上似乎还有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