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廖淳与龚都那既要放火闹出动静又不能危害到安众城的防守的指示,姜兰甫、鲍恢与阮闿等那几个黑山贼兄弟经过一番商量之后,在天未亮时就摸到了安众城中的粮仓中,打昏了看守粮仓的兵士,因为这年头粮食奇缺,所以他们沒有放火去烧粮食,而是寻了给马吃的草料垛子,并且在草料垛子上浇了不少的水后,等朱儁带兵杀到了安众城外,这才把草料垛子给点着了。这半干不湿的草料垛子点着了火后,烧又烧不旺,却冒出滚滚的浓烟來,比那烽火台上放起的狼烟还大,顿时惊动了城中孙仲手下的兵士,而朱儁带着一众的官军在城外看了还以为廖淳说的城中的内应放火为号呢。
就这么朱儁下了全力攻城的命令,于是两边的兵士打得是不可开交,而廖淳与陈幕、陈岭,以及二娃子何邑则趁着乱,带着朱儁“分”给他们的一千兵士,悄悄的撤离了这安众城边的战场,开溜了。
廖淳带着他的部曲撤离了战场,倒也不是为了“坐山观虎斗”好等最后“坐收这渔翁之利”。他是要趁着孙仲抽不开身,去新野救他的老娘与泥鳅。
但有一点却是廖淳事先沒有想到的,自打前几日泥鳅带着他的两百來号人去新野城救过一次人后,这孙仲便对新野城加强了戒备,不但增加了新野城的守军,那守城的领兵之将也换成了自己身边的亲信,因而再要像泥鳅上次那样诈开城门已是不可能了,而若要强攻,这新野毕竟是他孙仲原先的老巢,城防的坚固比安众城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廖淳带的那一千人马可还沒有如今新野城中守军数量一半的多。
廖淳带兵來到了新野城外,只见城头之上旌旗招展、刀枪林立,而且很明显,这新野城墙比上次廖淳來赴宴之时是经过了加固了的,如今这城墙看去不但加厚了,而且比原先更高了,城头上的那些兵士虽说算不上雄壮,但他们凭借着这些高大厚实的城墙,想要强攻取胜怕是有些困难了。
廖淳心里暗自琢磨着,心道:“这强攻看來是不行了,而且强攻极有可能会伤了娘和泥鳅,那只能相机行事,看看能不能把城门骗开。”于是廖淳便带着队伍继续往新野城下走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驻守新野那守将也早已看到了廖淳等人,于是他开口大声喝问道:“站住!干么的?!再往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手一扬,城头上的一众兵士便都取了箭搭弓上弦,瞄准了廖淳等人。
而廖淳身后的那群兵士,见城头上的守军都拉起了弓箭对准了自己,赶忙举盾的举盾,拉弓的拉弓,陈幕、陈岭与二娃子何邑则都策马上前來护卫廖淳,但这时廖淳却举手止住了众人道:“放下!都给我放下!”
而后又对着城头那守将喊道:“我们是奉了渠帅之令前來押那老太太以及叛将徐骁去安众的,速速打开城门把他们带出來。”
廖淳在说“老太太”时下意识的差点要说成“我娘”了,因而他说完之后还在那里暗自庆幸自己沒有说漏嘴。
但廖淳说完之后,那城头上的守将却哈哈大笑了起來,说道:“一样的把戏你们也敢玩两次?还‘老太太’叫得那么顺口?廖淳!难道你管你娘就叫‘老太太’吗?!想來诓骗于我,门儿都沒有!给我放箭!”原來这守将他是认识廖淳的,只是廖淳不认识他,一开始廖淳走在队伍中他还沒认出來,但廖淳这走出來一喊话,他就认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