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惊惶地看了眼怀滢。</p>
怀滢不想节外生枝,尤其对方还是人间的官员,安慰道:“你们凡间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抓奸抓双、捉贼抓赃’,他们没有证据,只要咬死了米是咱们自己的,他们就奈何不了咱们,不用怕。”</p>
阿宁这才稍稍安心,拖着受伤的腿挪到陈三马前。</p>
陈三问:“你们方才斗殴了?”</p>
阿宁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他们要……要打我们……”</p>
陈三又问:“为何?”</p>
阿宁如实道:“他们要抢我们的粮食,我们没有,他们便要……”</p>
便要害我们性命!</p>
害人性命与粮食之间,乍听没有什么关系,可往深处想,在饿殍遍野的荒年,“人”本身不就是一种“粮食”。</p>
这个逻辑,怀滢不懂,可陈三却是晓得的。他冷冷扫了一眼难民,随便点了一人,问:“这孩子说的可是真的?”</p>
那人吓得跪倒在地,老泪横流地磕了几个头,“官老爷啊,我们都是本分的农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p>
他这话相当于是承认了未遂的恶行,其余难民见状,纷纷跪倒,恳求官差放他们一马。</p>
陈三再次扫过众人。跪倒一片的难民里几乎全部是青中年男子。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自家公子,然后道:“罢了,念在你们未伤人性命,姑且饶你们这一次。记住,不可再做此等恶事!”</p>
难民闻言大喜,一边道谢,一边就要起身遁走。</p>
不料陈三又出声制止,“且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