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陶哥为了抓到杀害我爸的凶手,他会尽心竭力的。
这天晚上,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就和倪亚走了出去,到超市给陶哥买的香肠、面包、啤酒,又买了一瓶白酒。
怎么说到了晚上天也凉了,实在挺不过去,喝一口白酒也能暖暖身子,要不,这寒冷的夜,怎么个熬法?
把这些买好,用一个方便袋盛着,我拎着,就和倪亚向二马路走去。
去超市再往二马路走,得走“农贸路。”
路过早市头上,就是我爸出事的地方。
走到那里,我没怎么在意地一扬头,看道北的一座房角上有一圈小红灯。
我问倪亚,“那是啥?”
倪亚说,“是监控录像头。”
“监控录像都是隐蔽的,怎么还有一圈儿小红灯?”
“这是有意告诉人们我这里安了录像头,”倪亚说,“你们别痴心妄想,图谋不轨,我都清清楚楚看着你们呢,至少我会把你们的行为记录在案。”
我吊着这里和监控录像的角度,心中忽地一惊:我爸出事的过程,那个监控录像都可以录下来呀!
那还用化验dna干啥,从这里头就可以看到那个肇事小面包的司机!
他的尊容可以暴露无遗!不容他抵赖,不容他找人做伪证证明他不在现场!
想到这里,我催倪亚快走,咱们把陶哥找回来,别让他在那儿守着了,天气预报报的那股寒流,没准今夜到咱这儿,别让陶哥在那蹲坑儿受罪了。
可是,谁想到,把这个意思和陶哥一说,陶哥连连摇头,说,“不行,即便从那监控录像看到是他了,他如果跑了,你上哪儿抓他去、你没看他那心神不安的样子。”
陶哥这么一说,我从铁皮屋的唯一一扇玻璃窗望去,只见那姓田的,如热锅上的蟑螂一样,在铁皮屋来回地走着,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他屋里的电视开着,里边正播着散打比赛——那大概是他最愿意看的赛事,但他今天一点儿也没心思看,一门心思趁陶哥不注意,瞧个空儿跑了。他的心思是任谁一看就知道的。
陶哥用下巴往铁皮屋里一杵,笑了,对我说,“就他这样,咱敢离人吗?”
我说,“是不敢离人。”
但我心里想,你不会再从你们单位叫来一个,替你在这儿看着,咱俩去看录像?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你个人行为吧?但是,这话我没说出来,说出来,又是哪儿不对了,象上次似的惹得陶哥老大不高兴。
陶哥指着我手里拎的方便袋,“你拿东西来了?打开看看,是什么?”
我把袋口撑开,他把着方便袋的边沿儿往里看,一眼就看到那瓶白酒了,一把就抓了过去,用牙啃开了瓶盖,咕嘟咕嘟就喝了两大口,非常过瘾地吐出一口气。
我看到他的瞳孔逐渐变成了绿色,荧光炯炯的,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人们给他们起那样的绰号,原来这个职业是最容易变眼的。
倪亚扯着我的衣角说,“哥,咱走吧。”
我知道倪亚这是害怕了,胆小鬼!
干红的第一部作品:[bookid=3243059,bookname=《叩关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