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网吧是我家的邻居陈婶开的,她不朝我要钱,否则,这则自卖自身的信息都发不出去。可是,发出去,没人信,以为是开玩笑,或者赚取关注度。谁会相信有这种情况发生?尽管我信誓旦旦,也只能换来嘻然一笑。有的人在网上说,你要是真的,敢不敢把你的照片登出来?你要长得太丑,**也不值几个。我知道对方是调侃,但到了这个份上,还怕别人看我照片干什么?就索性把我的照片登上去。这在当时是很轰动的。你说你好象在哪儿看见过我,可能就是那张照片。’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到,就是看了她登出的那张照片,我才有了印象。
“‘泼辣、大胆。’
“她直盯盯地看着我,我忙改口,‘为什么不想到这世上还有我这样的人呢?你要相信社会,相信社会主义。’
“她拿着酒杯的手,分出一根指头指着我说,‘犯规了——前边两个词四个字,是“嘲讽”,后边的,是“教训”——说好不许教训、嘲讽我——你刚才发过誓的。’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犯规,但出于本能,还想辩解一下,话未出口,她就说,‘别说。怎么罚你吧?’
“‘……喝酒,三杯,自罚三杯。’
“‘好啊,执行吧。’
“我看看手中的杯,只喝了一,‘续满了算不算数?’
“‘可以,我来执瓶。’说着,她把酒瓶拿了起来,把我的酒杯倒满了,想了想,又往她的酒杯里倒,也倒得满满的。
“然后,她说,‘全因为我,你才受罚,讲公平正义,我应该陪罚。来,罚。’
“我没有去拿杯,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三杯酒,加之前喝的一杯,是四杯,我不大能喝酒,但毕竟经过许多场合,锻炼过。她就更不行了,一杯下去,就微醺,再三杯,不得酩酊大醉?醉了之后,能是什么状况?我考虑了一会儿,抬起脸,对她说,‘清我自己,我不是个坏人,但也绝不是个好人。尤其是在……两性关系方面,我很滥……遇到你家,使我很震撼,我扣问自己,鞭笞自己。面对你,以及你的想法,我渴求我升华一次,你如果有感恩之心,就帮助我实现这次升华,完成这次救赎。’
“她看了我良久,说,‘不能转换一下角色吗?’
“她懂得我说什么,我也懂得她说什么。她的意思是,既然你在两性关系上很滥,希望在我这里得到升华和救赎,那你的角色转换成往婚姻殿堂上奔赴的人,不就名正言顺了吗?这并不影响你的升华与救赎啊。
“可是,我能去讲婚殿吗?我能说清我为什么不能进入婚殿吗?
“‘我无法转换——请不要问我为什么。求你对等交换吧——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这么说着,我的头嗡的一下,我就失去了知觉。”
——啊,我知道了,我的病,是我爸的遗传,我以前就有“嗡”的一下失去知觉的时候,原来,我爸也是。
“我醒来的时候,她不见了,我看了看手机,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我里外找了一圈儿,不见了她的踪影。她走了?好姑娘,你帮了我一次,你到底让我高尚了一次,一次完美的高尚!
“没有我那么多经历的人,会说我很虚伪,因为不能理解我的这个高尚缘于何由。但是,高尚的感觉真好!一直在心中握有这种感觉,就是幸福。”
——《飞燕》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没提到陈桂燕到底走没走,她怎么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