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绿绿先说了,“哪儿呢?昨天一个老仙在我背上贴了一道符,哪儿有啊。我说我没有。小红哥哥还不信,我掫开衣裳给他看的。”
“你……”安凌颜很讶异,她可能感到,无论怎么说,绿绿是个姑娘,还能脱了衣裳给我看她背上有没有一道符?
她看着我,又看看绿绿,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就说,“你们以为老仙贴符,象贴小广告呢,抹点糨糊‘啪’地就贴在那儿呀?人家批完了符,焚化了,把那道符的精魂化成一碗水,再写到你的背上。”
绿绿瞪着大眼睛,“那我咋不知道老仙啥时候往我背上写的呢?”
安凌颜嗔怪她,“你的头一挨枕头就烀猪头,上哪儿知道去?”
绿绿眨巴着眼睛,似是回忆:她哪一次睡前家里有个老仙儿,在她睡着之后在她背上写符。
我一听安凌颜这么讲,就问她,“那绿绿不用额其合了?”
“不用了,我早就说不用,还是你拿着吧,她有老仙儿给的符,镇得住鬼。”
我还是很担忧,“安姑,你也要加点儿小心。”
“我后背上也有老仙儿贴的符,没看刚才我和绿绿挺身而出,它没敢动我俩谁吗?”
我心想,也是,她俩就在我前边,恶鬼却不敢动她俩,却绕过来踅摸我。
我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杀错了,恶鬼不是姑父。”
“你说啥?”安凌颜很吃惊的样子。
我就把见到戚丽嫣,知道戚的男人因为戚和我爸的关系而喝农药自杀,我怀疑恶鬼是他,并和戚丽嫣昨天晚上去天堂殿把他的阴魂杀掉的经过当安凌颜说了。
安凌颜听后,傻了似的,怔在那里。绿绿摇了摇她的胳膊,才把她摇醒了。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站了起来,“哎呀,我看看锅去。”就慌慌张张地走出去。
我当时理解是,她对我向她说的那些事儿害怕了,惊悚了,女人么。
一会儿,她走了进来,问我,“戚丽嫣丈夫的阴魂被你杀了咋地?不杀又咋地?”
我说,“不杀的话,它还可能闹。我那时就以为恶鬼是他呢,他杀了我爸,又杀了小水、王书记。看来不是他,另有其鬼。”
“把它杀了能咋地?”
“把它杀了,它就老实了呗,就不再闹了呗。”
“我是说,他咋地?”
安凌颜把我说糊涂了,什么他咋地?他就不闹了呗,老实了呗,我刚才不都说了吗?
“你说啥他咋地?”
安凌颜看出我糊涂了,她整理一下她的思路,“我是说呀,你要是不杀死它,它除了仍旧闹,害乎和你爸贴近的女人、孩子,还有你爸的儿子——也就是你,都杀了,他报了仇,那鬼还干啥去?”
啊,她说这事儿呀,“那它就按正常程序走呗,报仇了,没心事了,该托生人就投胎托生人,该托生动物,托生马了牛了驴了狗了,就托生去呗。”
一提到马、牛,我就想起了驴,想起了戚丽嫣。这个动物现在还在我家门前蹲着呢,看那劲头,她不见到我,宁肯不吃不睡觉,也得在那守着。
我今天怎么回去?从三楼下来,我靠一个床单绳行,再上去,床单什么的,可是不管用了!咋回去呢?我此时走神儿了,没有细想安凌颜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