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干红说的……”我说。
严律己骂道,“干红是哪个王八犊子?”
“哪个王八犊子?”一时间,我脑子没空隙了,变成一个实心球了,哪里还有“干红”这个概念?
严律己眼光刀子样地逼视着我,有一把,他抛了出来,从我左太阳穴穿进去,从右太阳穴穿出来。
紧接着,又抛出第二把,从我眉心扎进去,但眉心处有骨头碍着,刀子只扎进去刀身部分,他伸手一顶,把整个一把刀子,连同刀子把儿一起,顶进我的实心大脑里。
跟着,他拿出第三把刀来,要甩手向我抛来,我立马制止,“停!我知道哪个王八犊子叫干红了,就是陛下我。”
严律己哈哈大笑,把他家房瓦上的灰尘都震得唰唰落,“还‘陛下’你,到啥时候,你是有大的不摸小的!”
“在你面前我就摸你是我二爸,我是你儿子,我咋没说我是你二爸,你是我儿子呢?”
“不许胡说!”严律己喝令我。
我吓得一哆嗦。
他看看我,收敛了凶相,声音也柔和了些,问我,“你还没上班?”
“上班了,今早在单位走廊还碰到花处长了呢。”
“你叫她花处长了?”严律己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差不多吧。”
“那你走出来,请假了吗?”
“请假?陛下我出来,还用请假?就象你吧,你回到家里,向谁请假了?”
“你!你怎么能和我比?”
“怎么就不能和你比?”
“……好了,好了,小红,你上班就得有个上班的样子,你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要帮小花,不能找她的麻烦,要多支持她的工作……”
他下边的话,我就听不到了,只是象蜂子或者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地叫。
他问我,“你听到了吗?”
我说,“我听到了。”
“听到你母亲个蛋!记住我的话,对你是有好处的。”
我应声。
他又叮嘱我,“记住,晚上接兰兰和绿绿!”
“忘不了啊,也没人给我□□。”
“你个臭小子!”
他把手举起来,作打我状。我照样拐着臂弯罩着自己的头。
“去吧,上班去吧!”说着,他站了起来。
“二爸,你也上班啊?我送你吧?”
“我?我还真得迷了一觉,还真耗费精力,真得节制点儿!”
“是吧,我说得不错吧?”
“去你的!”
他向我一甩手,我本能地躲闪着他。他倒没真心打我。
我绕过茶几,走了出来。坐进车里,刚发动起车,就有个电话打进来,我一看,是我不熟悉的手机号,想了想,还是接听了。
手机里,一个脆脆的、庄严的女声,“喂,你是干红吧?”
“我是。”
“我叫云安尘,是你爸爸的法律顾问,也就是他的私人律师,你来我们律师事务所一趟,有关你爸的遗产问题,咱们交割一下。”
我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人,打给我这样一个电话,我应她,并问清她是哪个律师事务所的,在哪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