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方休像是失去了很多的血,面色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惨白,像是蒙上了一层死人灰。
他盘坐在甲板上,那个黑袍人就倒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像是昏睡过去了一样。
另一边还倒着另一个人,躺在甲板上,十根手指被扭成了诡异的样子,额头上还有冷汗,只是穴位被封,喊不出声。
“咳…咳咳…”一声声的咳嗽,身形也为之颤抖着,面上也透露着痛苦之色,像是一个迟暮之年的老者,生命的烛火之中还剩下最后一缕火苗,在这黑暗的夜风之中艰难的维持着。
船舱之中的几个人都静默无声,方休他缓了许久,这才用很轻的声音道:“墨飞羽…记住我所说的…”
……
住在刚才,方休在扔出羊皮卷的一瞬间,那个名唤水墨的青年卦师动了。萧若尘早就知道他修为不同寻常,可依旧是低估了。
他像是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耳畔就是传来了气浪爆开的声音,墨飞羽同时也消失在了萧若尘的眼中。
二人应该是在萧若尘看不见的那一瞬间碰撞了一次,最后的结果就是水墨倒在了地上,墨飞羽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右手反握着的短剑剑刃崩出了一个口。
墨飞羽步伐缓缓的走了过去,像是走的很艰难,先是封住了对方周身的穴位,后废了对方十根手指,这才盘坐在甲板上运功疗伤。
萧若尘观察到墨飞羽此时周身一层层气浪波荡开,气息很乱,看来刚才那一击碰撞当中,受了很重的内伤。
倒在甲板上的水墨咬着牙,百无一露,居然被算计了!刚才布借天运之时,暗中布下了另一层阵法,用于关键时刻调用。
而当看见那羊皮卷的时候,那上面的气息很古怪,也很古老,本来只是心中想想,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有动作了,手中甩出了数枚铜钱。
本想以铜钱连动阵法,只是忽然觉得身躯一失力,那迟滞的一瞬间墨飞羽便是冲了上来,手中短剑撞开了那铜钱…
现在想来,是那蜡烛…里面被人下毒了!墨飞羽又在不断分散他的注意力,借天运无比凶险,如果他在布置借天运的同时暗中布置其他阵法的话,心神过于分散,也绝不会找了墨飞羽的道。
而墨飞羽赌的就是水墨会在这阵法中留下坏心思,赌的就是水墨一定会有失误。
有的修士斗法可能七天七夜,势均力敌,可有的只是一瞬间就会分出胜负。
而那个背着长刀的壮汉,在那一瞬间也没有看清情况,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此时他面露惊愕之色,丝毫没有理解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已经理解到了,只是依旧在演,让别人觉得他人畜无害。
“你怎么样了?”墨飞羽运功疗伤之中睁开一丝眼缝,望向方休。
方休笑着摇了摇头:“风中残烛,命数将尽…”
墨飞羽不多言语,只是点点头,继续闭上了眼。